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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介两手抓住了泉见的肩膀。泉见向上瞪着京介,大声地喊叫回答。
“不知道啊,这样的事不是我所希望的。明明不应该是这样,明明不想看到雪什么的啊。”
“礼子……礼子去了哪里?”
压着乱闹着的泉见的肩膀,京介说道。泉见推开了京介的手,狠狠地踢开脚下的雪。
“所以不是说了不知道吗。恐怕是从机械所产生的大量的水蒸气导致下雪。说不定砂岛的肉体被卷进去,成为蒸汽的一部分。不过这也没什么意义。雪的话怎样也不能破坏世界,这样的雪…”
这时泉见的话突然断了,他的表情痉挛着,手压着自己的喉咙和胸膛。两膝跪在地面上吐出粗暴的呼吸。
怎么了?——从这样的惊讶的京介的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丰花抱着男孩走了过来。在丰花的腕中,男孩发出了和泉见一样的痛苦的气息。
“这个小孩,在刚才的地方受到了冷气后,身体情况突然变得奇怪,就算这样用治愈术,也完全不能治好。”
在丰花话音未落,蹲在地面的泉见笑了起来。但是尖锐的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就变成了强烈的咳嗽声。
“什么啊,这样不就是可以吗……好……成功了,好了,这样这个世界就会结束。一条,我订正一下,这是我成功了……”
泉见流着眼泪仰视着京介,又笑起来。泉见笑着看向了天空,瞪着云用力咂舌。
“……啊啊,还是不行。这样窄小的云不能覆盖世界。但是,只是覆盖前辈的所在的地方也足够大了。那事之后,就算从空桥逃走,应该也不会移动到那么远的地方…那么,这不就足够了吗~就是这样……哈哈哈……我的世界,也是这样的窄小啊。“
泉见嘶哑地笑着,马上又痛苦地大声叫喊着,像是抗争地再次笑起来。在持续显示着坏掉的感情的泉见面前。京介只能茫然地站着,丰花的表情也僵住了。
像是和泉见的叫喊轮唱着,不知何处发出了建筑物崩毁的声音。
发狂般的响声在薄红色的雪下静静地完全消失了。
在空桥站的出租车站,杉山充则被寒风吹了很久。
在这个乡下的城市,在夜间运行的出租车好像极端地少。杉山到车站的时候,等待客人的最后一台出租车已经亮着红色的后尾灯驶走了。巴士和电车早就停运的时候,附近没有行人的身影,只有杉山一人。
等待着出租车的杉山抚摸着冰冷的肩膀的时候,眼前飘起了雪粒。手掌接着雪粒,确实感受到了冰冷。在这期间,雪粒已经飞舞起来。杉山仰视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雪了。
杉山想起了多年前的雪夜,并不想到有屋顶的地方躲避,一直这样让雪落在身上。雪下得越来越厉害,一瞬间将杉山的的眼皮和肩膀也覆盖上。
突然,行李从杉山的手中掉了下来。杉山痛苦地抓着胸膛,倒在行李上。
在挣扎的杉山周围,谁也不在。
隔着旅馆的窗,塩原仰视着天空。从背后被长谷常彦打了一下招呼。塩原知道快到熄灯的时间了。
塩原打算伸起沉重的腰的时候,看到了窗的对面有白色的东西在飞舞。啊,这样发出声音的塩原,旁边的女子委员也注意到了雪,发出了夸张的欢声。
欢闹的女子委员,兴奋地打开了窗。
光流脉统辖管理总局的一行人走在没有路灯的黑暗坡道上,前面是家长远峰,然后是副家长的石田,然后是护卫队员,最后是女医师,第一个发现雪的是远峰。
“刚想着这还真是冷啊,果然就下起了雪来呢。带来了折叠伞是正确的选择。”
仰视着天空,远峰呼着白色的气息地打开了伞。女医生为了让带来的机具不被沾湿,铺开了手帕打算盖上去。在女医师的头上举起了伞,远峰说道。
“因为拿来了两把,借给你一把吧。嘛,女性优先呢。”
在远峰的背后,石田的表情变得可怕起来。
流着冰冷的水的窄沟中浮起一只鸽子。在降下来的雪下,鸽子腹部向上,像条死鱼一样浮了起来。
一个人影走在染上了黄色的银杏树下。与黄金色相似的树的一带下,突然停止了脚。
明白到所降下的雪的性质,人影砸了一下舌。
雪持续地下着,在京介的眼中好像所有的景色都被染成白色。用地内的建筑物也是,树木也是,水池也是,全部都被雪所覆盖。爆炸所产生的火焰被雪完全扑灭。已经哪里也听不到火焰爆炸的声音了。路旁到处都是崩毁的建筑的残骸,和不知道名字的成员倒下的身影。
京介和丰花以出口为目标尽可能选择在建筑物和树下走过。持续接触雪和冷气的话,会产生异变而晕倒——明白到的只有这个,治疗术变得没有效果,不知如何是好。丰花建议只能返回本家一行人里寻找帮助,京介对此也表示赞同。虽然将失去意识的泉见和男孩运到小屋中,但是症状一直恶化。
在已经堆积到脚踝的雪中,京介上气不接下气地前进着。一边前进,一边对丰花说有关礼子的话。在后方跟着的丰花,只是发了数次的像是噎住的叹息,什么也没回答。
前方能够看到巨大的门,打算加快步伐的京介背后,响起了微弱的声音。回头看过去,不知何时,丰花倒在了距离京介十多步的雪面上。
京介跑到了丰花的前面,抱起了她的上半身。丰花的脸色无比苍白,不断地剧烈地呼吸着。丰花稍微打开眼睛说道。
“你先去……快点去啊……!向家长或者谁寻求帮助都行…我们明明没什么力量,什么都做不好,但是只要有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