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少女微笑着:响彻吧!我的祈祷 第三章 降下真实的粉雪

侧彻底地破坏久画精均就好。全力发动的古代术没有什么能不被破坏掉。久画精均的装置也不例外,肯定能破坏掉的。正因为如此,团体的最高位不就打算将你杀掉吗。”

  就说了这些,远峰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女医生僵硬地点头,打开单手拿着的箱子。京介无意识地后退。

  但是箱子的内部所放进的东西和京介的预想有所差异。代替一直能看到的注射器和药品,那里放满了不明用途的机具。

  指尖穿过了机具上,女医迅速说道。

  “这个位置的话,远程操作也是绰绰有余。不过有一个损坏了,只残留下在另外一只手的一个,效果多少会差一些。”

  “差不多的话,也就可以了。开始吧。”

  不能理解远峰他们所说的话,京介皱起眉头时。突然,京介的左碗产生了激烈的痛楚。

  看过去,手腕残留着的手铐的金属零件震动着。本能感到危机,京介打算将金属零件取下。但是金属零件冒出了彩色的热气,无法用手去碰触。金属零件全都发出了异常的高温,紧紧束着手腕。

  这个手铐不是单单的拘束工具吗,事到如今像是嘲笑京介一样,手腕的激烈的痛楚一下子扩散到整条上臂,转眼间又侵蚀到肩膀和颈骨,直到脑中为止。

  这是什么……京介打算抱起难受的头,但是手腕不能动。疑惑变成了焦躁,焦躁马上转为了恐惧。在底下看不到的黑色的感情,意识被深深地淹没。

  女医生操纵着机具,远峰在那边平静地凝视着。雪在下着,哪里都找不到礼子。

  无法从满脑的绝望与痛楚中逃离,京介只能叫喊着。

  开始发麻的指尖抓着地面,丰花拼命地仰起头——她听见了京介痛苦的声音。

  在仿佛隔着几层毛玻璃的视野前,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右手抱着头,左手抓住术具,剧烈地震动着。家长和那个女医生在做着什么吧。丰花大声叫喊着停下。大概是同时,从京介的术具的顶端迸发出了光带,击向了地面。

  被雪所埋的树和建筑物崩毁着,被攻击的地面发出的声响让丰花缩起了身体。这样的期间,术式又发动了第二次、第三次……渐渐地,术式的目标一点点地确实地瞄准上空移动。

  不停下的话……——丰花打算让身体站起来。如果京介要攻击礼子,那个时候我会阻止的——他们这样约定好的。在地面上的手腕无法注入足够力量,手滑下了来,丰花的脸扑在雪上。再次放出的术式的闪光,灼烧着扎入了雪面的丰花的视网膜。丰花只是呼吸已经是歇尽全力。明明皮肤麻痹到连雪的冰冷都感觉不到,唯有泪腺痛到止不住泪水。

  在眼泪的对面,京介握着玲洗树的树枝,直直对着天空——是降下雪的云的方向。京介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吗,他不再叫喊,不再颤动,只是空虚的目光凝视着术具所指的方向。丰花以前也看过这样的侧脸,那是在两年前,礼子葬礼的时候。那次葬礼上,双胞胎的哥哥一滴眼泪也没洒落,只是看着礼子的遗照。虽然周围的同级生对那个无表情的冷酷男孩低声私语,但是丰花知道并不是这样。

  京介的嘴唇无声地动着,咒文从口中出来。术具的顶端,开始集中着至今为止最强烈的光芒,已经死心的自己后悔着,丰花流下了眼泪。

  集结的光芒破裂,化作蕴含破坏力的箭矢,即将贯入天空。这个瞬间,京介拿着术具,将顶端对向了自己,丰花睁开了眼睛。

  光弹穿过了京介的身体,穿透了京介的光芒振动着附近的空气,树木和门都崩坏了。在崩毁掉下的门下面,远峰似乎在说着什么。虽然丰花喊了很多次京介的名字,但是全部都被轰鸣声所掩盖。

  光芒充斥着视野,什么也看不到的丰花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在耳边听到了雪融解的声音,冰粒破碎的声音,水柔和地流动着的声音。

  这就像……暧昧的意识之中的京介想着。固体变成液体的响声。清凉的音色。啊啊,那个啊,就像放上糖浆的刨冰,融解的声音。

  渐渐想起来,京介注意到了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吃过刨冰之类的东西了。今年的夏天是遭遇了事件导致减薪,没法去品尝这样的季节物;去年是在去年的中学补习和术者研修中,被炎热所打倒时候夏天就已经完结了;再上年——想起了两年前的夏天,那个时候。京介这样无力地想起了。两年前,和砂岛礼子一起去夏祭那个时候……

  不仅在仰面倒下的京介的耳边,附近的雪也开始融化着。融化冰的是从京介体内不停流出的血。不知道伤在哪里,不知道伤到了什么程度,唯有全身完全坏掉的剧烈疼痛不停传来。

  头以下的身体承担着如此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侵蚀着头部的激烈的痛苦已经消失了。手腕的金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损毁掉落了。弄伤自己的玲洗树的树枝,在相隔数厘米的地方滚动着。京介打算去抓住,却发现已经连指尖动不了了。

  只能尽力动着眼球,在稍微远的地方,他看到了倒在白色的地面上的丰花。也能看见门和周围的崩毁得建筑物。也明白到雪停下了,上空的云散去了一部分,天气开始放晴。月亮平静地露出了半身。

  凝视着月亮,京介呆呆地思考着。想起了在模糊的意识中,自己瞬间改变了术的攻击方向。看来术的效力没有全部直击自己的身体,而是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附近的事物被破坏和云的一部分消失是术的影响吧,而且如果真的收到了直击,现在的自己是没办法这样思考的。

  又好像得救了——刚要这样叹气的时候,意识到吐出的气息有些不妙。他第一次吐出这样血腥的气息。

  每次呼吸,血都会从喉咙逆流而上。气管也是、气息也是、口中也是,注意到时已经全部都染成了红色。虽然侥幸地避免了当场死亡,但是自身的血的冰冷无声地告知死亡的逼近。

  礼子会在某处吧。朦胧的意识中,京介拼命地伸出手来,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声音。

  “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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