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京介身旁的丰花则是满脸的愤怒与不快。而泉见只是面无表情,持续沉默着。
[呐……我已经接受了惩罚了喔?明明不是我的错,却也承担了那家伙死亡的责任喔?]
杉山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往上看着泉见。
[当年那件事学校方面也暗中让直接出手欺凌的人全员接受处分了。而那些家伙们之中的某个人,把我的事也告诉给老师。但好在我在平日的表现都很好,所以老师姑且还是相信了我。不过心底里还是多少有所疑虑吧。三年后,我第一志愿的入学推荐请求书被退了回来。嘴上说是人数有限还有比我成绩更好的人什么的,但那绝对是说谎的。那一定是对我的惩罚啊,明明都不是我的错呢。所以滚吧!去死吧!赶紧消失,消失吧!]
怒吼着的杉山站了起来,朝泉见飞扑过去。虽然泉见拼命的抵抗,但瘦小的他还是被杉山轻易地打翻在地上。面对倒在地上的泉见,杉山一面呜咽着,一面笨拙的出拳殴打。
[京介,阻止他!]
丰花尖叫道。不过并不用丰花提醒,京介已经插在了泉见和杉山之间。虽然杉山的指甲浅浅地陷进了手背,京介还是抓住了杉山的手腕。
[什么啊……]
杉山眦裂着眼睛回头望向京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发生这种事什么的,绝对很奇怪啊。明明我并没有想杀掉那家伙的,只是那家伙自己运气差而已。确实我说不定做得有点过火了,也稍微反省过了。但只是讨厌某个家伙,或者只是故意说些让某个家伙讨厌的话,甚至只是在心中对某个家伙阴暗的想想,这种事不是无论是谁都会做吗?这样做的大家不是一个个都因此心里平衡了么?尽管如此为什么还一个个没完没了在说负责任之类的话啊!这样的话在这以后不就只能害怕着活下去吗?这样的话岂止委员会的活动,考试也……]
注意到的时候,京介已经一拳打在了杉山脸上。但这一击简直连出手了的感觉都没有,只是通过手腕上的金属环摇动的声音和杉山倒地的样子才察觉到自己的行动。并不是出于愤怒或者正义感之类的东西。只是,听到刚才那番话感到讨厌,单纯的出手了而已。
人的负面感情会污染土地,如果发生更凄惨的事情的话,连地气都会闭塞。矫正术者的任务是净化土地。为了防止闭塞的再次发生,本家并不推荐他们在其他事上花费太多精力。本家的第一目的是光流脉的传承,帮助他人只是附带事项并不会太过上心。泉见死掉的时候,那片土地的矫正术者并未出手,但京介没有责备的权利。并且作为术者也没必要感到自责。
可是,就算是这样,不知为什么,还是感到十分的心痛。
杉山按住了脸,暂时低下了头。然后突然间站了起来,就像是逃跑般快速跑下坡道。塩原的视线在京介和丰花还有倒在地上的泉见身上有些困惑的游移着,大概是感觉到剩下的事情自己不适合在场,于是向杉山追了过去。京介稍微有些担心塩原,不过今晚之后,杉山应该不会再有心情重复过去那些为了排解无聊而做的事情了。
塩原的身影慢慢远去,脚步声也逐渐消失,周围重归于寂静。京介望着手背上的伤和杉山留在地上的风衣。没有作声,而丰花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倒在地上的泉见。
[呐……没事吗?]
丰花用小心的问道。泉见的肩膀瞬间抖了一抖,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就慢慢站了起来。泉见眼睛和嘴巴周围红肿着,一脸空洞虚无的表情。风吹过,泉见的脚边银杏叶被卷起,发出沙沙的声响,而他身上被弄脏的大衣的下摆也随之飘扬。
[这样不行呢,我。]
用袖子擦拭着流血的嘴角,泉见低头笑着。虽然脸上还留着满满的倦容,但这回总算是露出了正常的笑容。
[明明不是任务却在过去认识的人面前现身了,明明不是任务却想着要杀了他,可终究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杉山的风衣,泉见轻轻地咕哝着。
[……被骂得这么难听也什么都反驳不了。就算是被殴打,也反击不了。这样被前辈打伤,都已经是第二次了。却还是都什么也做不到。]
[那些家伙这次再伤害到谁的话,那个时候无论在哪里都能发现到闭塞,我们会阻止的。]
丰花表情绷紧的,带着焦躁的口气说道。
[从现在起谁会怎么样、那样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了]
一边不耐烦地回答道,泉见一边慢慢地迈开了脚步。
[在学校的时候也好进入团体了也好,活着的时候也好死后也好,我依然那么弱小。前辈……依然占据着优势]
只是狠狠踩了一脚落在地上的风衣,泉见向坡道走上去。从来路返回,小小的身影向竹林的方向走去。
[等等……等一下啊]
一脸困惑的丰花呼唤着泉见,但没有回应。此时的泉见精神似乎已经有些恍惚,周围的动静似乎已经完全意识不到了。
[真讨厌啊……在林子里面上吊自杀可就麻烦了。]
丰花嘟囔着,跟在泉见后面追了上去。京介犹豫了一下,最后也一同追了过去。
将落在地上的风衣捡起扔到路的一边。京介突然发现。在路边水沟中,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一只鸽子。
[正如你所见]
鸽子说道。
[不舍弃掉过去的感情的话,只会唤来身体的破灭。]
鸽子说完这些后,向夜空中飞去。
跟在泉见的身后,几分钟后就走出了竹林。出现在眼前的是和白天一样的类似寺院的建筑群,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机会入侵进去了。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