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不知道在开心什么,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剩下的男子也出现同样的反应。
「其他地方?要是咱们有留意到,就会在进来之前先阻止,太遗憾了。」
「遗憾什么?」
「你们犯了擅自在村中进出的罪名,要将你们逮捕!」
四人高声呐喊,然后同时一起举起圆锹。丰花和少女在京介身后发出惊呼,缩成了一团。
什么罪名还是逮捕的,京介完全听不懂,不过男子们的表情可是百分之百当真。京介虽然还是很希望是玩笑话,不过倒也没那个兴致去和陌生人开玩笑。顺带一提,他也没兴致去让陌生人用圆锹朝自己头顶上招呼。
京介将玲洗树树枝朝脚边一扔,空下来的手腕一弯,以手肘撞向后方那人的脸上。透过手腕伸直的力道,将右边的男子撂倒在地。将圆锹从左方挥过来的男子被踢中腹部,停住动作。
最后一人,位在正前方的男子圆锹朝着京介面前逼近。没有回避的空间了。眼前的空气在振动,京介的脸部皮肤感受到危机感。丰花再度发出惊叫。
就在京介心想自己快要中招时,脚边的少女有了动作。少女说了声「借我」,将京介的玲洗树树枝捡起,挥着术具,将圆锹从男子手中敲落。
男子捂住手瞪视着少女。然后大叫一声「少碍事」,想抓住少女。少女用手杖指着男子呐喊:
「流动吧,驰骋大地的光辉女神——」
这句子是京介也很熟悉的光流脉使者专用咒语。京介张开眼睛,少女在他面前持续念诵着咒语:
「聚集大气朝对象使出风压,出于戌位,沉于午位!」
风在少女前方动了起来。男子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挥开,身体弹到石阶上头。石头在冲击下碎裂,周遭一带也跟着摇晃。
「快逃!」
少女将玲洗树树枝递给京介,一行人就从卧倒在地的男子身上踩过,沿着石阶往下面跑。
「……那个人是术者……?」
丰花跟在少女后面问京介。「应该是吧。」京介点头说道。就算手里拿着玲洗树树枝,嘴里念着特定咒语,假使出声者并非带有光流脉使者的血缘,法术还是无法启动。
「可是……据说住在这村里还有附近的术者,都是妈妈的近亲耶。」
丰花侧着头继续问。
「如果是亲戚的小孩,今天应该会在家里碰到……有这样的人吗?」
「天晓得。「京介就只应了这么一句,将自己的玲洗树树枝重新握紧。不知道为什么,麻烦事的预兆始终没有消失。
花了十几分钟才爬上去的石阶,下来的时候却花不到十秒。不知道为什么,在往上爬时有看到的「禁止进入」的标示,下山时却没看到,京介心想或许是赶着下山,所以没有看见。
刚才的少女就在石阶下方等候。手里拿着自己弄掉的草鞋与木棍。木棍是一种长杖,有特征明显的节状外形。果真是证明术者身分的玲洗树树枝。
少女一见到京介他们就说「跟我来」,然后踏上山脚的道路。太阳西沉,山下连个玩耍的小学生都没瞧见。
「京介,等一下……有点怪怪的。」
丰花突然停下脚步,拉着京介的T恤。然后表情茫然地凝望着周遭的景色。这时京介也重新环视周遭。
好暗啊,最先涌上心头的是这样的感想。虽然在乡下会这样也算正常,不过放眼望去没看到半盏街灯,多少有点不自然。更不自然的光景则在眼前展开。
虽然因为太暗而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不过原该有稻穗摇曳的整片田地却变成了荒地。森林像被挖起似地倒在地上,肮脏的小河飘浮着鱼的尸体。至于荡漾在其中的蓝光,则是在受过矫正术者训练的人眼里,才会呈现的颜色。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周遭的模样和京介他们出来散步的时候截然不同。
「你们还在干嘛?要是动作不快点,那些家伙醒了就会追过来的。」
原本走在前面的少女,这时小跑步回到了京介与丰花面前。就近去看少女的脸,京介心想,总觉得这张脸在哪边看过。还没想出那个人是谁,少女已经两手一伸,抓住了京介和丰花的手腕。
「快走!」
「等等啦……这绝对有问题!」
丰花把少女的手甩开,拉高了嗓门。
「搞什么啊,这里是哪里啦。悠闲的田园风光跑哪去了啦?」
「悠闲……」
听到丰花的问题,少女微微叹了口气,用玲洗树树枝敲着自己的肩膀。
「这边从不久以前就是这样。由刚刚那些男人负责监控,不过还不是他们害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从以前就这样……怎么可能!」
丰花高声嚷嚷,附近树丛有几只看似蝗虫的昆虫,受到惊吓似地弹了起来。
「我妈说过,这个村里既没有争端也没有案件。跟刚刚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嘛。」
丰花似乎整个人都乱掉了,急急忙忙说着之余还摇着少女的袖子。少女为难地眨了两、三下眼睛。
「你们不是本家派来的派遣术者?为了对抗看守者,希望你们可以帮忙……我寄的信,你们应该看过吧?」
京介和丰花面面相觑。所谓本家,正式名称是光流脉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