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铁棍使劲刺向京介的胸口。京介像要抵抗痛楚似地挤出声音。
「你待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
「你是马上要死的人,没必要知道。」
铁棍一阵使劲。身体吱嘎作响,胸口就像要被刺穿。京介忍住想要呐喊的欲望,继续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非听话不可的理由?」
「我说过,你没必要知道。」
「那天晚上你不是说过。说你只能活在那里?音无也很痛苦,因为除了团体之外他无处可去。」
「那又怎样?」
礼子用尖锐的声音打断京介的话。
「难道你能击溃团体,让成员得到自由?然后我就可以回到你和丰花的世界?别开玩笑了!」
礼子的吼声传遍整座公园。
「音无浩一是唯一的傻瓜,像那种事,其他成员和我都不敢奢望。对我而言你曾经是个契机,不过如今你在不在这世上都无所谓。我只想早点完成这个任务!」
礼子举起铁棍。血花飞溅,被击中的肋骨发出悲鸣。礼子的发丝与脸颊沾着喷出的血,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不论怎么呼叫,礼子都不再回应。
「很冷吧,京介。」
在扭曲的视野对面,礼子突然停下攻击的动作,沉稳地说道:
「我会让你不再受冻。」
礼子的铁棍拉着血丝,举得特别高。虽然没有真实感,京介还是想闪躲。闪躲可以活命,就是这样。手脚使力。他心里还在想着可以让双方都不用死的方法,非想不可。手脚没办法真的使力,只能用指尖抓着砂砾。最先涌出的感觉不是焦躁也不是痛苦,而是哀叹。
可是就算不用死,礼子也已经不需要我了。京介吐出白色的气息,望着逼近的凶器,察觉到自己心里的悲伤。
「住手!」
一个高亢的声音跃入听觉,京介像被牵引似地移动视线。可以看到穿着水手服的少女正从公园入口跑过来。那是丰花。礼子的铁棍就停在京介正上方,低声啧了一下,同时回头转往丰花的方向。
很快地,丰花身边就出现其他人影。那个人影带着玲洗树树枝,是被京介打昏的警护术者。警护术者举起术具,诵唱着咒语。下个瞬间,光弹与爆炸声就包围了礼子。
在烟雾另一端可以看到礼子因为不甘心而扭曲的表情。白色外套衣角翻飞,背影在刹那间就已消失。京介撑起疼痛的上半身,正想追过去时,有人从旁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你需要治愈。」
警护术者看着伤口这么说道。京介想把他的手挥开,手臂却没有力气。
「在此之前,第三次警告。」
警护术者抓着京介的手腕,面色严肃地说着:
「当场击昏,直接拖回房里。」
京介似乎被使了法术,迅速失去意识。一阵如坠落般的感觉沉沉袭来,京介心里想的是不想回房。
明明就已经无处可去。
十一月七日。上午七点零五分。
虽然连续好几天都是阴天,看不到早上的太阳,不过今早的天空却是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既没有刮风,太阳升起之后光线也很柔和,空气透明清新,冻疮也乖乖听话。这样的早晨会让人误以为秋天和冬天早已过去,春天已经来临。盐原友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穿过虹原高中正门。她总觉得似乎会发生什么好事。
「说不定那个人今天会来学校,既不会迟到也不会缺席。」
盐原毫无根据地自言自语,然后因为自言自语的内容羞红了脸,「呀~」地一声边叫边跑。辫子和及膝的裙摆摇来晃去,停在校门旁边地面的麻雀飞着逃向天空。盐原兴高采烈地跑着,离开水泥路面,踏上光秃秃的地面。鞋底的坚硬触感让盐原停下脚步。
有霜柱。虽然天空与光线仿佛春天,还是明确潜伏着冬天的气息。盐原想起来了。昨天白天也是舒适的晴天,不过在傍晚之后就转凉。校内加强警戒的巡逻才进行到一半,寒气就随之而来。环视周遭,校内树木的叶子还是枯黄一片。一察觉到正确的季节,盐原兴高采烈的心情就迅速消失。盐原在嘴里嘀咕,气冲冲地踩着脚底的霜柱。
「可恶的家伙,我才不会上当。我可是清廉正直的风纪委员,才不会为了这种事就激动。」
盐原脚底的霜柱在喀啦声中碎裂。听起来像是一声叹息。
盐原手脚俐落地整理好辫子发尾还有裙摆,直接往楼梯口开始走去。清晨的校舍十分安静。盐原要在七点三十分之前到风纪委员休息室集合。和长谷说好了,要在上课前先将没处理好的迟到缺席数字做统计。
「结果昨天的巡逻也没发现谣传中的校外人士……」
盐原一如往常地自言自语,穿过无人的楼梯口。将地上的空罐丢进垃圾箱,重新贴好墙上掉了一半的布告,朝着一年六班的鞋柜走去。在换室内鞋的时候,盐原看着其他学生的鞋柜。
一条京介的鞋柜位置和盐原所在位置有几排的距离。盐原像受到吸引一般,把手伸向橱柜式的门。没有附锁的门,不论是不是本人都能任意开启。所以像是将别人的室内鞋藏起来之类的小学生恶作剧,在虹原高中却十分普遍。有的学生会将情书放到心上人的鞋柜。盐原自然不曾有过这样的行为,想都没想过。不过——
「那我是在干嘛?」
盐原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嘀咕。偷窥他人的鞋柜是有什么企图?风纪委员进行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