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界,只要你待在里头,就能避开成员的攻击。这是房子的钥匙还有地址。」
石田从西装口袋掏出某个东西,硬塞到京介手里。那是一把色泽黯淡的钥匙,还有折叠起来的便条纸。
「虽然相当棘手,不过刚刚已经取得你的监护人同意了。房子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你就在今天立即进行搬迁。」
「京介要搬家……?」
丰花一脸不安地发问,不过京介一言不发地挪开视线,打开了便条纸。不知道是不是石田的笔迹,劲道十足的字体写着虹原车站附近的地址,以及似乎是房门号码的1005这个数字。
京介叹了口气,使便条纸跟着翻动。说到搬家,心中的感觉是半厌烦半心安。虽然丰花才刚要求自己留下来陪她,不过京介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就像石田说的,只要分开来住,至少可以避免家人遭到事件的牵连。
不过一起偷瞄便条纸的丰花却捏着棉被,嘀咕着「我不要这样」。
「就到事件结束为止。」
石田不耐烦地说着。
「这幢集体住宅原本只有本家的高阶人士才有权利入住。就算要住,租金也不是小小的矫正术者付得起的。这回的空房是特别提供,事件一旦结束,立刻就得回到自己家去。房里原本就备齐了所有家具与生活用品,你只要从家里带必需品过去就行,还不至于到搬家的程度。当然在那边也可以正常上学。」
「我可以到高中上课?」
京介抬起头来问道。原本还以为接下来的行动会受到限制,有点意外。石田望向窗外,对着开始西斜的太阳点了点头。
「听你的报告,从音无浩一的行动来推测,他对秘密行动有某种程度的坚持。虽然不知道音无浩一的例子是不是对所有成员一概适用,不过我认为在人多的场所——尤其是和杀害对象无关的人众集的场所,成员现身的可能性很低。」
京介下意识地轻轻点头。成员做事的样子并不是那么蛮干,就算消灭所有目击者也要达成任务。在人群与学校中遭到袭击的可能性很低,至于个人住宅的场合则不确定。会更动住所,应该就是基于如此所做的判断。
昨天晚上,在发现事件现场有其他术者赶到后,成员就从京介他们眼前离去,还放话说「后会有期」。才想到这里又开始耳鸣了,京介垂下眼帘。
「你可以像从前那样照常生活,无所谓。」
石田将视线挪回室内,说道:
「远距离移动需要本家许可,不过若只是在市区走走,那就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也有人提议要将你二十四小时监禁,好让成员无法接触,不过在目前这个阶段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刺激到对方。只要你离开住处一步,即使是上下课,担任警护工作的术者都会固定和你保持极短距离,提防成员的接触。警护术者的事你不用管,自由自在地过活吧。」
「这样叫做自由?」
丰花低声说道。有整整几秒钟的时间,石田静静地瞪着丰花。
「你有什么意见?」
「这哪叫自由,根本就是为了让礼子——让成员出现在警护术者面前,才把京介拿来当成诱饵。」
石田对丰花的话并没有回应,视线再度落在手册上面。
「最后一点是跟住处的搬迁无关,不过你们兄妹暂时卸下矫正术者的职务。既然处在被外界的人狙击的状态,要像之前那样守住责任区域,想必是有困难。」
「那……」
丰花带着比之前还要不安的表情问道:
「那接下来会变成怎样?」
「不怎么样。就是在事件解决之前,你们的负责区域会由其他术者来守护,这段期间你们的矫正术者基本薪资会止付罢了。反正你们正在接受全额减薪处分,情况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石田用力合上手册,透过肩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室内的空气随着发出微微的震动。
「随着事件的进行,或许会有变更事项发生,到时我会主动联系。我再强调一次,你们不要再涉入事件。在事件解决之前就专心课业。话就说到这里了。」
石田鞋底喀地一声转换方向,和来的时候一样大踏步走出病房。在大门开关的瞬间,有某人的笑声从走廊传到房内。
石田一离开,似乎连氧气浓度也随着上升了一些。京介叹了口气,顺便静静地深呼吸。副家长的口气还是跟往常一样讨厌,不过跟往常不同的生活却已经开始上紧发条。京介心里想着之前听到的耳鸣,或许就是这个声音。
丰花低下头,紧抿着嘴。累积了不满与牢骚,换作平日的丰花早就发脾气了,应该是很想发作却又没力气吧。丰花动着嘴唇,似乎又在嘀咕「我不要这样」,不过被走廊传来的声音干扰,没办法清楚地传到京介耳中。
对于本家高阶人士所决定的事,京介并没有欢天喜地接受的心情。不过要是跟他们唱反调,天晓得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自己根本没办法思考,甚至连睡个觉都做不到,还能拿出什么办法。
京介将钥匙和便条纸收进口袋,对丰花说道:
「你是不是该睡一下?」
「现在才傍晚耶。」
「可是你看起来很累。」
「你还好意思说我。」
「乖乖睡觉,乖乖吃饭。就算出院了……或是我不在也一样。」
丰花吸着鼻涕,嘴里开始发出微弱的呜咽。虽然白天吃了病院的食物,不过要放声大哭,热量似乎还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