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房东,带着完全放下警戒心的表情说道:
「你刚刚说的朋友是男生吧,我这边的住户中是男生的,只有二楼一号房的山田先生……」
「没错、没错,是山田,就是山田!」,
「他好像不久之前出门去了,都很晚才会回来。他老是这个样子。」
「哎呀,是这样吗?的确是这样啦。山田总是很晚回家,最近又危险又寒冷,所以我很担心。」
「应该没问题的。因为他今天也像平常一样,穿着衣襬很长的全黑大衣,拿了根长棍子出门。」
抬头看着天花板,房东小声地哼出鼻息。趁着这个空档,丰花迅速地对京介使眼色。虽然不知道一号房的「山田先生」是谁,但光是外表就好像很接近犯人。而且,房东似乎对那个山田先生的印象不太好。
房东将矮梯举起后,用斜眼看着丰花的水手制服说道:
「这种服装,现在在年轻人之间很流行吗?三号房的小姐也是类似的打扮耶。
「啊……因为山田他很会打扮。不过,还是房东先生的棉外套比较棒。」
真的开怀大笑的房东,边走回附近房门的方向边说道:
「在山田先生回来之前,要不要喝杯茶?」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虽然您特意邀请,但我们今天还是先告辞了,因为我们家有门禁。」
「白天的时候再来吧。」
「非常谢谢您的协助。」
在房东消失于房间里面前,丰花一直深深地鞠躬。
房间门完全关上的三十秒后,丰花甩动头发抬起头。当她用和平常一样的强势眼神看着京介时,丰花很有气势地指着天花板。
「就是二楼的一号房,出发吧!」
京介默默地点头。就算父母亲离婚、变成独自一人,如果是你,无论如何都可以在世上过下去的。但他心想就算现在传达这样的想法,丰花也一定不会觉得高兴。
爬上烤漆剥落的铁制梯子,往二楼移动。房间是到最里面为止接连四问,最前面的就是一号房。而电视机的声音并不是在一号房,好像是从深处传来的。
丰花将手搭在一号房的门把上,木头门很轻易地打开来。丰花看看京介的脸,眼睛反复眨了两次,就从门缝偷看房问内部。
「……真的好像没有任何人在。」
门把上有钥匙孔,是忘了上锁吗?还是那个叫山田的人没有锁门的习惯?隔着丰花的肩膀,京介也看向门板的另一边:
在坪数狭小的房间里,没有看到任何类似家具的东西。脱鞋的地方没有鞋子,窗户上也没有挂窗帘。误以为是不是空房而确认门板上的牌子,但的确是一号房。房间没有上锁,是因为没有任何偷了会伤脑筋的东西?京介擅自做出这番解释。
「楼下有房东,其它房间的窗户也看不到灯光,或许没有任何人在喔。」
拚命压低声音的丰花,在嘴唇前竖起食指。
「别发出脚步声。」
「你要进去里面?」
「只要一知道不是犯人的房问,就会马上出来的。」
京介被丰花拉住手,也一起进入一号房。
即使进房关起门,但因为正面有毛玻璃窗户的关系,室内呈现出微暗的程度。公寓的紧后面应该是空地,所以隔着玻璃晃动的白色或黄色光芒,是虹原车站方向的霓虹灯吧。而照进房间的光源就只有那些。
六块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铺着看来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更换的老旧杨榻米。就如同刚开始看到的一样,杨杨米上看不到任何东西或行李。除了窗户之外,右手边是灰色的墙壁,左手边有个壁橱,但壁橱的门板却是开着的,里面空空如也。空气中到处都是灰尘,压低脚步声和呼吸的丰花在京介身边,连续打了三个无声的喷嚏:
虽然还不清楚这里是不是犯人的房间,但也很难特定是除此之外的某人房间。抬头看着天花板,京介缓缓地吐出气息。天花板上漏雨的痕迹到处都看得到。
「他到底是怎过日子的……」
不知是否喉咙被灰尘堵住了,丰花以沙哑的声音说道:
「也没有床铺和棉被耶。」
「就算没有也可以睡。」
「那也只有你,通常是不会这样的。是不是没睡在这里……」
「或许没在这里生活。」
说出这番话的京介发现在房间角落,掉落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为了小心不发出声音,他不用手触碰,从上方窥探袋子里面。只看到压烂的纸餐盒和三明治透明封膜等食物的垃圾。在袋子的表面,印着刚刚京介他们去监视的那家便利超商标志。
丰花拿起袋子,在里面翻找。发出相当大的声响,丰花却不怎在意的将袋中之物抽出来。在丰花的手里有好几张收据。
丰花从裙子口袋取出记事本,和收据交相比对。用力哼出鼻息后,丰花说道:
「饭塚同学在便利超商前面遇见犯人的日子,和收据的日期一致。这里果然是那个家伙的房间。」
还有没有其它东西?京介再次环视房间。还有其它有助于更为确定那名少年身分的东西吗?
京介注视着直到刚刚为止塑料袋掉落的地点。有揉成一团的纸屑,和看起来是文件的薄薄一迭东西。它放在袋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