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说话,且目光锐利,不有何意图地注视着丰花。对于这名中年男子,丰花有许多痛苦的回忆。但因为认为逃到桌子底下去很丢脸,所以她非常克制地回瞪石田。石田没有特别胆怯的样子,将视线从丰花栘到远峰身上。
「家长,下个会议要开始了。我认为您要是老跟下等人玩,会招致上层的反感。」
「我现在就过去……另外丰花,你想怎么做?」
从椅子上站起来,远峰低头看着丰花和铁管。
「这个奇怪武器的主人,就由我这边来调查吧。」
「由你那边?不可能由你亲自动手吧。」
丰花伸手去拿铁管。手指如冻僵般的冰冷,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家长指挥部属时都非常花时间和金钱,还是算了。我自己来调查,我想早点找出结果。虽然这不是身为术者的工作,但却是同学委托的事……」
丰花轻轻挥动铁管,试着敲打桌子,但却只发出坚硬的声音。
「好吧。」远峰点头同意。
「可是,如果发生什么事,不要毫无准备就行动,记得要联络我。花费时间和金钱,是因为有组织的行动会比较安全确实。还有就算是同学的委托,但解决之后也要向我报告哦。」
「说要报告,反正也不会有酬劳吧,因为这不是工作。」
丰花对着桌子埋怨似地说着。远峰露出苦笑,从丰花手中拿走武器。
「到那时候,就请你吃披萨包吧。这东西先放在分析室那边啰。石田,拜托你了。」
从远峰手中接下武器的石田,在眉宇问刻划出深刻的纹路。对于不能分析的物质,石田露出非常不愉快的表情,丰花心想这个凶恶的男人和那个庸俗的凶器或许还满相配的。如果就这样走出外面,肯定会受到警方临检吧。
「另外,在医务室里的那个高中女生呢?」
石田眉间的阴影更加浓厚,交相比对远峰和丰花的脸说道:
「让一般人进入本家内,不会造成问题吗?」
丰花心想,石田的疑问很正确。所谓医务室里的高中女生,指的是风纪委员塩原。不知为何待在事件现场的塩原,紧贴着失去意识的京介须臾不离。对于这样的塩原,远峰抱持着「真可怜啊」的感想,而准许她进入本家。为了塩原一人,结界术甚至还一度解除。不过虽然现场也有其他受伤的外校男学生,但远峰却要传唤而来的本家职员施展治愈术及记忆操作,他们就这样被放置在梢远的地方。
「没什么关系啦。」
远峰用手指搔着一边耳朵,带着从容的表情回答:
「在离开本家之前,会将在这里的记忆全都消除。丰花,那个绑三道发辫、裙子很长又穿三折短袜的女生,不会是京介新的女朋友吧?」
「才不是啦。」
马上回答的丰花,突然感觉不对劲而抬头看着远峰。远峰刚刚说了「新的女朋友」,就像知道京介以前有过其他交往对象的口吻。
「虽然靠光流脉的力量,也会有不知道的事。但在这个组织里,术者的过去全都会透露给负责人知道喔。」
总觉得那是种充满自嘲的笑容。
这里到底是哪里?已经多方面想了大约一千次的谜团现在又再感受一次,塩原友子抬头看着天花板。是到处都在贩售的日光灯,没有花纹的朴素壁纸。墙壁的颜色该说是比褐色浅一点,还是茶色混合了黄色,总之就是那种颜色。
担任风纪委员的塩原,知道要如何才会形成这样的颜色。那是长时间受到香菸烟雾的熏冶,连白色的墙壁都被染成这种颜色。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有吸菸者经常出入,记得把塩原带来这里的西装青年,不是说过这里是医务室吗?重新再环视室内,收藏像是药罐的架子、准备好的床铺,还排列着其他用途不明的器具。在人口的地方,有类似勤务表的白板,是和医务室或保健室的名称相符合的装潢。除了墙壁的颜色以外。
在坐着的圆椅上,塩原的视线从天花板开始移动。墙壁上挂着时钟,马上就要晚上八点了。因为委员会的工作,塩原经常很晚回家。就算不联络,家人也不会担心吧。但是即使家里的人不担心,但塩原自己却很不安。这里到底是哪里?抱持着超过一千遍的疑问,塩原在膝盖上握紧拳头。
偶然跑来空地的,是一条丰花和似乎是她朋友的西装青年。为了倒地的京介,塩原明明拜托他们希望能叫一辆救护车,但青年所叫来的却是坐着普通轿车,上班族模样的一群人。被丰花和青年带领着,塩原就踏进某个类似大楼的地方。感觉是在虹原车站的东口附近,塩原因为一时处于焦急状态,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四周。一条同学要是死了该怎么办?她的脑浆里只产生出这句话和不安的组合。
起初,塩原以为这里是邪恶的秘密结社,害怕一条同学就这样没接受急救,还有自己会因为封口而被杀。虽然没有根据,但她却如此确信。但是待在这问医务室的,是穿着白衣像是普通医生的人。像是医生的人对京介做了类似医生的处置,并用确实是医生的口气向塩原告知「是轻微的脑震荡」。
墙上时钟的秒针绕了一圈,显示是八点整。室内的暖气开始强烈发挥效用。是年代久远的东西了?她对迟钝的运作声响有些在意。塩原将渗出汗水的手心悄悄擦在穿着制服的膝盖上。现在待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塩原和一条京介两人。那个像是医生的人不久之前才离开位子。
将手一直放在膝盖上,塩原看着眼前的病床。在床上的一条京介额头上放着用水濡湿的毛巾,双眼紧闭。因为只是脑震荡而失去意识,所以待会应该会清醒过来吧。一条丰花和青年有什么话要说,因此在对塩原留下「你别离开房间」的话后,就到别的房间去了。而塩原就照其所言,一直坐在椅子上望着病床。
在这一个小时里,塩原总算找回平静。虽然被命令不可以离开房间,但她还有余力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