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会受到真正的攻击。
京介吐出痛苦的气息抬起头来。可以看见自己放开武器的音无,跑到脚步不稳的饭塚。身边。他在做什么?因为头晕而开始天旋地转的脑袋里,京介就像事不关己地思考。明明要杀害的对象就在眼前蹲着,把武器放开是想做什么?所以你就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没有才能。」
突然在非常接近的地方有人出声。但却不是音无、饭塚或丰花的声音。京介继续压着伤口,隔着肩膀看着自己的背后。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几乎在同时,京介旁边有个白色的东西在移动。那是个穿着纯白大衣的背影。延伸到脖子附近的黑色头发和大衣的衣角,随着每一步摆动。虽然从纤细的体型来看是个女人,但其中一只手上却带着一根长棍。和第一次碰面时音无所拿的长形式器,在形状上简直是一模一样。
白色大衣在音无的面前停下脚步。察觉对方气息的音无,瞪大了双眼。那是惊讶,还有近乎恐惧的表情。
「砂……」
音无站在距离跌坐在地上的饭塚大约两步的位置。维持向饭塚伸出手来的那个姿势,音无全身僵硬起来。
「砂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也接到了任务,403000029,就是监视你。」
白色大衣的背影传出回答,是年轻女性的声音。京介的听觉中正传来什么,那是在某处听过的声音。
刚刚,音无叫对方什么?
——砂岛。
「我被告知要是你在任务期间有失误,就要当场处分你。」
「慢着,我还没……」
「你还不明白?没有任何人期待你会达成任务。」
穿着白色大衣的右手臂移动,戴上同色系手套的指尖撩起黑色头发。
「你以为凭本来就没才能的你,杀得了集团镇定为目标的光流脉使者?」
「所以……等一下!」
「被判断将来也无法利用的你,打一开始就预定要在这项任务中处分掉。会挑选你的出身地虹原执行任务,也许是集团卖你一个人情。或者是你的一举一动,都能让身为接手者的我工作更容易,大概只有这种程度的期待吧。」
「等一下,你再说清楚一点!」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所以就是这样。我要把你处分掉。」
手臂开始动作,细长的铁管刺穿音无的头,飞散的鲜血和凄厉的惨叫。比音无叫得还要激昂的饭塚,大概是在尖叫完的同时昏迷,整个上半身瘫软在地。
充满腥味的风吹起。攻击者挥动铁管,甩掉沾在武器上的对手体液。嗅觉里充满痛苦,促使京介作呕的感觉。不光是血液,还有非常刺鼻的臭味。
人的身体有这样连灵魂都可以破坏的痛苦。京介吞下一口气,抬头看着新的敌人。砂岛,并不是非常稀有的姓氏。
但是,为什么那声音…
为什么是那个声音?
胸口会如此痛楚,是怀念?
一阵地面与鞋底摩擦的声音。白色大衣缓缓转向京介。
是个肤色白皙的少女。端正的脸庞看起来比京介记忆中要略显成熟。即使如此,那熟悉的脸庞却不可能判断成非常酷似的他人。饭塚所说的话在脑海里苏醒。当成幽灵也很奇怪。似乎的确是增加了两年份的年岁。两年份。
冰冷的预感,伴随着颤栗在脑浆里驰骋。在眼前全是血腥味的状况下,再怎想都只能导出一个答案。据说劝说员会接近快死之人的身边,增加成员。接受劝说的状况还可以想象,但至于知道成员的人存在的情形,京介就想象不到了。这种事是不可能会有的保证,在任何地方都没有。
少女的嘴角浮现浅浅的笑容。她笑了。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让京介的意识越来越僵硬。思考完全停止,身体变得无法动弹。只有压着伤口的手指,因为染血而异常炙热。少女仍旧带着武器,平静地迈开步伐。
「很惊讶?」。
在京界面前停下脚步,少女询问道。从铁管上红色的水珠又滴了下来。
「很惊讶吧。我也很吃惊,因为对方是认识的人。」
将武器的前端压往地面,少女说道。土壤上延伸出红色的直线。
「即使知道我还活着,你也不觉得高兴?」
注视着没有回答的京介,少女的眉宇间微微黯淡下来。
「我也一样,从遇见以前朋友的同事那边听说了。既吃惊又害怕,这是理所当然的反映。」
少女低下头,垂下来的发梢遮住侧脸。
「不过,我很高兴。」
少女抬起头来,露出了微笑。那是比刚刚还要温柔的笑脸。
「你还是没变,京介。」
在冻结的意识里,比腹部伤势还要大的扭曲游走着。自己体内摩擦的感情种类到底是什么,京介无法区别。
「我不会永远不变。」
少女抡起武器,鲜血的颗粒在空中飞舞。
「我决定要在这里活下去,不待在这里就无法存活。过去的就过去了,已经无法再找回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