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少年落下泪:传达这份憎恨吧 第三章 揭幕的寒风

/>   「因为你说出来了,所以我会按照约定不加害你。不过在任务结束之前你还是陪我一下吧。」

  「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就算丰花提出询问,音无还是默不作声。但或许是想补偿让她自白的事,没多久他就以低语的口吻回答:

  「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和你一样,是集团里的基层人员。我所知道的只有集团似乎对会使用古代法术的人很害怕。应该是把拥有太过强大力量的人,视为危险的存在吧。所以才会命令我。」

  「所以……是什么任务?」。从车站的方向传来广播的声音:三号线的末班车马上就要发车了。

  「末班车的时间还是老样子,这么早啊」。音无这喃喃自语后,就回答丰花的问题:

  「杀了他。」

  在派出所前,警察和醉汉互相扭打。斜眼看着这和平的景象,京介跑上圆环的走道。等待客人的出租车排成一长列,车前灯的洪流让人顿时忘了寒冷的季节。

  京介在寄物柜前停下脚步。完全没有人影,也没看见丰花。大概是两人错过了吧,京介再一次环顾四周。被某个人用过的寄物柜门,因没有关好而被风吹得动来动去。

  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是饭塚追了上来。饭塚带着可疑的表情看着京介。

  「一条同学……」

  京介没有对饭塚的呼喊答腔。在寄物柜和后面的墙壁间,有个狭小的空间。在那里可以看见一个白色影子。

  被布包裹的长形木杖直立着,是丰花的玲洗树树枝。京介伸手去拿被留下的道具,受到晚风的吹袭,只有冰冷的感觉。

  「一条同学……?」

  背后再度传来饭塚的呼唤声。盯着布的表面,京介摒住气息。上面贴着一张小纸片。

  纸片上写着,一个人来虹原第五公园。原子笔的文字是曾经见过的笔迹。

  *

  「可以解开这个绳结吗?」

  「你是笨蛋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质?」

  「我知道,但我的手好痛嘛。你明明说过不会再加害我的。」

  「我是说过,但不代表我要放开你……因为你是人质。」

  「那么,能不能借我你的大衣?这里好冷喔。」

  「一点也不冷,现在才十一月。」

  「那你自己穿这样的大衣就没关系。」

  「你是因为穿那么短的裙子才会觉得冷吧。」

  冷风吹起,丰花的裙子随之飘动。红色的枫叶从头顶落下,沾附在鼻头上。甩甩头抖落叶子,丰花鼓起脸颊。

  在晚上十点过后的虹原第五公园里,除了丰花和音无浩一之外,没有任何人影。附近一带全都是田地,别说是行人了,就连汽车也几乎没经过。除了有时从某处传来远远的狗吠声外,传入耳里的只有风和树林晃动的声音。这里就是大约一个星期前,虹原高中田径社员受伤的现场。

  转动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脖子,丰花环顾着四周。这是一个所有地大约是十公尺见方,只有溜滑梯和跷跷板的小公园。但是围绕公园的杂树林枫红一片,还满有感觉的。如果路灯能再多一点,就可以当作不错的众光灯。连自己的立场都忘了,丰花不知不觉思索起这种事。

  丰花的两手被反绑在后,连接在溜滑梯的阶梯部份。而丰花的书包就丢在脚边。到底是怎从车站前的寄物柜地点移动到这里,她不太记得了。大概是自白的后遗症吧,在她茫茫然的期间就被音无强行带来。现在她连对寒冷的牢骚都说得出来,代表身体的状况完全恢复。虽然双手被捆绑行动不方便,但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在音无「不会加害」的约定下,使用过自白能力之后所看到的音无表情,让丰花感到有些安心。

  「喂!」

  丰花扭动脖子,拾起头对着坐在溜滑梯顶端的音无说话:

  「在这里让田径社员受伤也一样,在流行大楼的后门,和今天也在那块空地攻击高中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收集情报,把术者叫来。」

  他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

  「在抱持恶意下伤害他人,就会产生闭塞吧?如此一来,那块土地的矫正术者就会出现……我是照着集团所教的去做。」

  「你知道得真清楚。那个集团到底是什么?像闭塞的事和本家的情报,都是怎么取得的?」

  「我说过我只是低阶人员,不知道这详细的事。我只是照他们所说的行动。」

  「嗯……可是都教你这做了,但你却在矫正术者来到现场前就逃走了吧?这是为什么?」

  这回他没回答。虽然被丰花再度「喂」地出声询问,却还是无视于她。丰花皱起眉头哼出鼻息。如果不是连手都被绑起来,就会把音无一把抓起逼他说出来。就算没有什么自白的力量,但她却很擅长拷问。还是我比较厉害,丰花鼓舞着自己。

  音无在溜滑梯上面,一直凝视着前方。那是与其说是警戒四周,倒不如说是眺望星星的眼神。丰花又抬头看着溜滑梯,问道:

  「你从刚刚开始就在看什么?」

  「什么也没看。」

  「骗人,你明明一直在看。」

  「我没骗你,因为在这种全是田地的地方,没有什么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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