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结束。
一条京介经过柜台,是在接近结束时间的下午五点三十分。
在光流脉统辖管理总局,通称「本家」的附属机构所经营的这所医院,京介这个夏天曾经住院一个月左右。之后到现在就一直没来看过病。因为住院病患中没有要会面的朋友,所以应该是和这里无缘。
在柜台前面的电梯大厅前,站着一名女子。纤瘦的中年妇女一看见京介的身影,就点头微微示意。因为她穿着白衣,所以应该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吧,但京介却没见过那名女子。他住院期间的负责医师,是个异常肥胖的男人。
「你是一条京介吧?」
女医生开口询问,低沉的声音在电梯大厅回响。一看到京介点头,女医生就缓缓地走过来。
「我接到家长的联络,要来接你。」
「家长……」
京介环顾着四周。大厅内除了女医生和京介以外并没有任何人。把京介叫来的本家统率者,家长远峰秋一的身影当然也没看到。
「听说是突然召开会议。」
女医生脸上浮现出像是职业笑容的笑脸,朝电梯方向栘动。
「他有留言要我跟你说:『把你叫来这里自己却不能过来,真是抱歉』。」
女医生一按下按钮,两台电梯之中,有一台的门马上就打开了。
「想让你见个面的对象就在六楼住院。我们走吧。」
女医生走进电梯,像是在催促似地对京介点头示意。对于「想让你见个面的对象」,京介完全摸不着头绪。虽然全无好奇心,但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着走进电梯。
京介和双胞胎妹妹丰花,都是本家正式登录的矫正术者。如果本家的首长说要他们过来,他们不可能没有回应。但像是对家长的忠诚心这种高贵的气魄,就算在内心如何寻找,很可惜地却找不到。不过对于在不遵从命令的情形下,来自副家长所下达的处罚,光是想像心脏就痛了起来。
「刚下课?」
在电梯里面,女医生看了京介所穿的学生制服一眼,说道:
「约定的时间我记得是五点钟吧。因为你迟到满久的,所以我还挺担心的。因为最近发生了许多危险的事件。」
京介简短附和一声,不自觉地低下头。他心想,为了调配放学后到五点之间的时间,而在空教室睡觉睡过头的事,就没必要正经八百地回答她了。
「真辛苦,学生和术者两者兼顾。」
在老旧电梯发出的上升声音下,女医生带着侧耳倾听的表情。没多久,电梯就抵达六楼。
六楼的走廊一片昏暗,前方只能看到一扇像是病房的门板。周围没有病患或护士的身影,也完全没有声音及人的气息。女医生朝着那问唯一的病房,笔直地迈开步伐。虽然没有任何说明,但落后几步距离的京介也跨出脚步。
女医生用钥匙打开门。在那之后还有一道门,但却是全都用厚重的透明玻璃所制成的特殊门。在玻璃的另一边,可以看见狭小的个人房。
房间里面没有窗户,在天花板的角落,装置一个发出淡淡橘色光芒的照明灯。是个光源只有那个的昏暗房间。沿着最里面的墙壁所装设的床上,躺着一名中年男子,因为黑暗的关系无法进行确认,但京介感觉那不是自己熟知的面容。
家长远峰所说想让自己见面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吧?京介坦率地向女医生询问:
「那个人是?」
「在本家高层担任某项职务的人。」
在玻璃门前停下脚步,女医生回答道:
「不过,据说他没有实际负责职务。应该说已经无法负责比较正确吧。」
并排在女医生身边,京介静静地皱起眉头。在紧盯玻璃的的过程中,感到有种像是在观察关进展示柜里动物的错觉。在玻璃的另一侧,男病患静静地闭着眼睛。
「是因为生病吗?」
京介一提出询问,就感觉女医生的视线有几秒钟的时间,固定在自己身上。当京介回看她时,女医生的双眼已经转回病患的方向。
「这名患者,」
大概是感冒的关系,在只简短咳了一声后,女医生说道:
「是无效治愈体质的第七阶段。」
经过几秒钟的思考,京介先轻声附和一下,有意识地将空气送进乾渴的喉咙里。
所谓光流脉使者特有的无效治愈体质,正如其名,是对身上所受的伤变得难以治疗的症状。进展的阶段可以分为七层,随着阶段提升,就表示如此一来肉体就将接近消灭。
在玻璃另一边的病患,是这个症状的最终阶段。而京介现在则是被诊断出第四阶段。这名女医生大概也是从远峰那边听说这件事吧。
病患的身体几乎全被棉被覆盖,但在看得见的部分,却没有看到们得一提的伤口。到底是因为什么问题而送进这种病房?大概是看穿了京介的疑问,女医生用食指敲打玻璃,促使京介注意。
「病患的右手小指,你看得到吗?在指尖的地方有个小伤口。」
虽然将意识集中在视力上,但从京介所在的位置看不见那个伤口。女医生背对着玻璃说道:
「似乎是被文件或书籍,还是处理纸张时所造成的伤口。一般而言就算是擦伤,也会演变成严重的伤口吧。但是这名病患因为是无效治愈体质第七阶段,所以无论是治愈术、药品,还是人体本来拥有的自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