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自创校以来首次停办。
放学后,到虹原车站附近的流行大楼买袜子,在卖场的一个角落也陈列着围巾。
冬天接近了。仔细想想都已经十一月了,一条丰花心中感慨着这种理所当然的事,伸手拿起商品。毛线的柔软触感令人感到愉快。她想起在前几天的天气预报里,有讨论到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还早来临,而且也比往年还要寒冷的话题。
看到围巾的标价是两干圆,丰花口中说着「放弃」,然后把东西放回原位。丰花下定决心,今年一整年都不买金额超过三位数的东西。虽说是不买,但正确来说是不能买。连买个三位数以下的东西,每次都得跟钱包里的内容物做严格讨论。
如果减薪期间结束再过来看看吧,丰花对着店内的镜子低声自语。在镜中,穿着虹原高中水手制服的长发少女,紧握着三双七百圆的袜子横眉竖眼。
「如果是围巾,自己会编的话就很省钱。」
一同前来买东西的同学挑选着包包,对丰花这么说。
这名同学虽然不知道丰花是光流脉矫正术者,及她正接受那个组织非常严厉的减薪,但却明白丰花的钱包里面总是很轻——缺钱并不可耻,大概吧。丰花最近一反常态地,决定对周遭坦率说出实情。
在放假时受邀出去玩,就算拒绝,也不会被人认为很难搞。而零用钱充裕的朋友,也曾请她吃学校午餐。今天也是因为有朋友给她这家店的五百圆折价券,丰花才有可能来买东西。
想着交友关系真的很重要,丰花回应同学:
「编织啊……我也做得到吗?我从来没做过耶,手边也没有工具。」
「没那么困难啦,我来教你吧。」
同学把包包放回架上回答她。
「我家里还有很多没在使用的钩针和多余的毛线,我也拿来给你吧。」
「真的吗?那么,不知道我能不能编出手套或毛衣。」
「只要努力,我想一定可以的。你是想把冬衣全都换新?」丰花做出「算是吧」的回应,暧昧地笑着。事实上,不管是围巾、手套还是毛衣,应该都在家中的某处,但她却不知道放在哪里。这是因为负责保管家人衣物的妈妈,九月份和爸爸吵架回娘家后,就一直都没回来的关系。
在进入十月前不久,为了制服换季,丰花和双胞胎哥哥京介一起在家里搜索,花了几个小时才发现冬季制服。然后,在刚迈入十一月的昨晚,举行了「在真正变冷之前挖出冬季服装大会」。但找出来的却只有丰花在幼稚园时所穿的毛线内裤。
丰花想着家庭不和谐真的很辛苦,朝收银台走去。收银台旁边摆了一棵桌上型圣诞树。虽然心里觉得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以上,会不会太猴急了?但随着叹息,丰花重新思考。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所以说「一整年减薪十成」的可悲待遇和这段期间的回忆,应该也会轻松度过。丰花如此相信着,更加振奋精神。
收银台看似空闲的店员,仔细地为她包装商品。不光是这家杂货铺,整幢流行大楼看起来都很冷清。如果是在平常,这里会是因傍晚下课学生而混乱的大楼,但最近的来店人潮却似乎不太妙。前些日子在大楼后门附近,发生了高中生被可疑份子袭击受伤的事件。
根据报纸报导,受害者是就读市内私立高中的两人组。他们被从街角出现的可疑人物以类似棍棒的东西殴打,手腕及脚都被打中,连在杂货铺刚买来的玻璃小饰品都破掉了。因为天色昏暗,受害者没看见对方,所以犯人至今仍未抓到。
「事件要是能早日解决就好了。」
因为觉得店员可怜,丰花不由得对她这么说。店员则用力点头。丰花环顾着店内,偷偷地叹了口气。自己要是能做些什么就好了,但这里却不是身为矫正术者的丰花所负责的领域。
「我认为犯人是后门的警卫。」
同学站在丰花身边环臂说道:
「事件当时,偶然离开负责区域,回来之后就发现受伤的被害者,这一定是他凭空捏造的。第一发现者大多都很诡异,所以犯人是警卫。丰花你不也是这么想吗?」
因为同学打算表现锲而不舍的推理,所以丰花提出边走回家边讨论的建议。同学几天前经过书店时,受到名为「秋季推理展」的艺文活动牵引,之后就迷上了推理小说。但她的推理只是跟着线索来怀疑人,并不是太聪明的方法。
离开商店的丰花两人,开始走在车站前的马路上。时间是下午五点。昏暗的天空中没有留下夕阳的颜色,寒冷的风将路树的落叶带走了。朝车站方向的车道开始壅塞,车灯的光芒连绵到远方。
「我们学校的事件,一定也是一样的。」
同学开始说道:
「听说是偶然经过现场的人去叫救护车,所以那个报案者就是犯人。」
所谓的那个事件,是大约一星期前,在马拉松大赛路线上正在练习的田径社社员受伤事件。正确来说并非正在练习,好像是正在路线附近的公园玩乐的事件。公园里出现了某个人,手持类似钝器的东西突然攻击田径社员,然后马上逃走。所幸听说没有受到致命伤势的重伤者,但有几名社员的腿骨断了,必须住院治疗。
因为是突然发生的事,加上那座公园昏暗,所以完全没看到对方的长相。不论是对社团老师还是警察,田径社员似乎全都这么回答。
接着在两天后的傍晚,就发生了流行大楼的那次事件。虽然被害者就读不同的学校,但两者都是市内的高中生,并且都是在黑暗中突然遭人袭击。因此也有人提出这是同一犯人所为的看法,但无论如何,两个事件都还没解决。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害事件,对于有很多不良学生的虹原市来说并不是特别稀奇。事件过后,在校园里大多数的学生都热衷于「犯人的目标」,但对此感到厌烦的人则全归纳出「犯人是逃得很快的不良少年」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