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追着音无,想和他说话,但又被他逃了。所以从隔天起,我每天放学后都在寻找音无。经过好几天终于又再见到他,而我也知道他经常会出现的地点。可是不管我怎么和他
说话,他只说过一句『别靠近我』,还说他不叫音无。前天还被他威胁说如果再纠缠不清,下次不是受伤就能了事的。不过他是音无没错啊,我很确定的。」
饭塚抬起双手,像是要遮住脸似地在鼻尖前把手掌合起。
音无为什么会突然伤害他人,为什么会对我说那种话,我不明白,脑袋里只想着该如何是好。跟警察说大概也不会相信吧,也不能和国中的朋友说这种事。他们只会认为这是还没走出同学死亡阴影的人所说的妄想,而被当成笨蛋。」
「饭塚川学……」
「所以,我才来拜托习惯处理奇怪事件的一条同学你们。」
饭塚以含糊的声音说出这番话。她的模样像是在祈祷,也像在哀悼。
把犯人找出来和饭塚亚矢见面,这就是委托内容。虽然不能做出一定会达成的约定,但总之还是先采取行动吧。在丰花如此回答之后,饭塚总算回家去了。大概是听完刚才的事情后,害怕放一个人走在夜路上,丰花说了送你到附近的公车站,但饭塚却说没问题而加以拒绝。
「没问题吧……」
看着暂放在这里的照片,丰花吐出长长的气息。除了照片之外,饭塚遗留下一张汇集市区内发现犯人地点的字条。
「如果会担心,拒绝她就好了。」
听到京介收拾锅子和碗筷这么说,丰花鼓起了双颊。
「都已经听到这个地步,没办法拒绝吧?但如果放任不管,饭塚就会追着犯人,不断在大街上跑来跑去。」
对着锅子收走后变得宽敞的餐桌,丰花将手臂伸出去。
「委托本身并不是复杂的事,只不过是去把人找出来见个面而已。但在那个人或许是伤害事件犯人的情形下,就不得不多注意一点了。还有就是应该已死的人这一点。不过呢…」
拿起字条来看,丰花吐出长长的气息。
「犯人自己说过『我不叫音无』吧?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假如那是音无的幽灵,我想他应该不会说这种话来否定。因为可以见到生前感情融洽的女孩,通常都会很高兴吧。」
「我不懂什么幽灵的性质。」
「算了,不去调查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但我还是觉得犯人只是长得有点相像的另一个人。」
京介朝厨房移动。在锅子里添加高汤,丢下留给父亲吃的豆腐后,放在瓦斯炉上。还在锅盖上贴了一张「想吃就加热吧」的字条。
「如果是别人,这样就好办了。」
当京介在流理台洗碗盘时,丰花定近他的背后。
「是别人的话就好了,对任何人来说一定都是如此。到底有没有问题?我在意的并不是事件本身……
丰花从京介旁边探出头来。没发觉到这样会造成洗东西时妨碍的丰花,就用这样的姿势嘟起嘴。
「我倒认为比起犯人是谁这种结论,由于发生这起事件而让饭塚同学回想起很多往事,如果又让她产生悲伤的回忆,就太可怜了。」
「如果她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就不会强行跑来家里了。」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那个人是在夜路上拿菜刀刺你吧。这也可以想作是在情绪不稳的情形下所做出的行动。」
「也是啦。」
「倒是……京介你没事吧?」
「我怎么样?」
京介暂停正在移动海绵的手,看着丰花。丰花用照片的边缘搔着脸颊,垂下了眉尾。
「听饭塚同学提起国中时候的事,让我多少想到了礼子。虽然情况不一样,但我想重要的人死去时,悲伤的心情都是相同的。」
「……嗯。」
「所以说,要是对饭塚同学产生栘情作用,害京介你又掉人万丈深渊就伤脑筋了……虽然我已经没事了。」
「我也不要紧了。」
京介混杂着叹息说道:
「而且就算变成那样,你也不会感到困扰吧?」
「当然会困扰啊。即使不是这样,今天的你好像也比平常更没精神。要是京介你不振作起来,有什么万一的时候会很伤脑筋的。」
丰花嘟起嘴,用脚尖踢着地板。这是一种类似想买的玩具卖完,而正在闹脾气的小孩子行为。京介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了,转头面对丰花。
「你说万一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那是……」
「什么啦。」
「……就是爸妈离婚的时候。」
鼓起脸颊的丰花低语回答道。而京介真的叹出一口气。
「姊姊是大人又很振作,所以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妈妈大概会回娘家,因为有亲人在。爸爸虽然是个大人,但一个人大概会过不下去,所以一定是住进麻将庄或本家的医务室吧。」
大概是踢地板踢腻了,这回丰花改用脚尖轻轻碰触京介的脚踝说道:
「因此我在思考该怎么办,想着跟你一起生活到底好不好?一想到这些,就不知不觉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