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女学生捧著碎片站起来,自言自语般地说:
「得带回去修好。」
「你等一下!」
对准备接近女学生的丰花,京介拉住她的手。代替丰花往前走一步,京介对著女学生的侧脸说道:
「你想抹消的对象,该不会是……」
「如果道具修好的话,」
女学生将京介的话打断开了口。她说话时,开始朝飘动闷热微风的马路迈步。
「如果道具修好,你们还可以陪我进行预演吗?」
虽然丰花抓狂到汗水在空中飞舞,但京介却没放开她的手,在原地一步都没离开,也不打算追过去。
脚底有种坚硬的触感。
虽然他没有生存的目的,但只有这一点他心里明白。
到底连续多少天了,已经数到不想数的盛夏日子还是持续著。
不管是热还是冷,暑期特别补习还是进行著。今天老师的口气还是没有热情,今天隔壁座位的学生还是紧握著望远镜笑著。虽然想睡却睡不著,今天的一条京介还是在桌上不断碎碎念著。
补习结束後,跟往常一样要到游泳池那里接丰花。根据体育老师池上所言,丰花的泳技似乎已经从打水提升到自由式,但对京介来说,那种泳技看起来仍旧只是像溺水。
现在是暑假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那天,池上说要暂时放掉游泳池里的水,好好清扫一番。京介接近铁丝围篱,听著水流动的声音,等待丰花换好衣服。
「喂,你知不知道?」
从背後有个声音传过来。在铁丝围篱的另一边,女学生就站在那里。手中还抱著一台笔记电脑。
「道具不是在你家门前摔坏了吗?」
京介平静地将视线往上移,女学生说:
「我本来是想把道具的碎片全都捡起来,但还足缺了一些耶。你有没有看到啊?」
「我不知道。」
听到京介的回答,女学生说「是吗」并微微地点头。
「真伤脑筋。如果有缺少的部分,就没办法修好了。」
京介拿出香菸将它点燃。虽然很伤脑筋,但对方为什么没有露出困惑的表情,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还发生了更伤脑筋的事。」
望著烟雾飘散的前端,女学生继续说道:
「我所做的事被教官知道了。他督促要我好好反省,因此研习被迫要休息一段时间。」
「嗯。」
「所以,我还以为眼前可以先进行道具的修理,真可惜。」
「说得也是。」
京介吐出长长的烟雾,微微打了个呵欠。
「每天都这么热又无法消失,还非得活下去,很可惜吧。」
「你在说谁?」
「实际上快被抹消了我才有点明白。那道具做得还不错。」
「你是在称赞我?」
「即使被抹消也不会疼痛,没有痛苦。事後处理也不会带给任何人困扰。感觉是对当事人及周遭费尽心思的杀人方法。」
「谢谢你的感想。」
「我也觉得这是对自己或他人很体贴的自杀法。」
「一条……」
「法术及道具对术者本人很难发挥效用。不过如果是你,这种程度的不良状况应该能够修正吧。」
「一条,你误会了吧?」
女学生像是漏出鼻息般,短促地发出笑声。
「我想抹消的是我的朋友。因为那个人罹患重病,如果不花很长的时间集中治疗是治不好的。」
女学生抬头看著位於正上方的太阳,眯起双眼。
「但是在治疗期间,世界还是理所当然地持续运转,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即使万一死掉,也是同样的情形。他说过很不甘心比自己差劲的人,却能比自己更往前迈进。」
「似乎是个很难搞的朋友。」
「是啊。真是个非常讨厌的人。」
「所以你才想抹消他?」
「是啊。虽然我也警告他要改变这样的想法,但还是行不通。持续好几年的想法,似乎无法这样轻易地改变。」
「哦。」
「他也想过对周遭的一切,要仿效极度漠不关心的人,但他说他还是无法变成那样。」
「嗯。」
「所以,他说反正都要从运转不息的世界脱离,那么他想变成打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存在。只要变成那样,就可以抛开优劣的标准了。」
「他虽然很难搞,却是个言行如一的人。」
「咦?」
「你说过他是个认真不会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