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亡者呻吟着:彷徨吧,我的躯壳 期盼下半夜的下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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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安西挥下镰刀时,从笠冈的体内就会产生白色的光芒。但即使如此,安西还是没有停手。安西的表情里没有恶意,只是在微笑而已。

  丰花嘴里大喊些什么,面向安西的方向移动。失去冷静的丰花,连咒语都没有念,就笔直地朝安西冲去。安西凝视著丰花,将笑容化为冷漠。

  会被杀的。京介竭尽最后的力气,拔腿起跑。

  京介闯入丰花及安西之间,将丰花的身体撞开。对於攻击对象换成了京介,安西似乎没有马上察觉。镰刀逼近京介的眼前。自己说不定会死。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京介盯著刀刃,丝毫不加闪躲。

  脖子被镰刀割到了。明明精神上是完全衰弱状态,但为什么出血的状况还是这么有气势?自己颈动脉喷出鲜血的光景,令京介感到不可思议。

  「笠冈,快点治疗!别让他死了!」

  可以听见安西焦躁的声音。安西脚下浑身是血的笠冈站了起来。她在京介整个脖子上用冰冷的手指十指紧扫。白色的光芒吞噬掉鲜血的红色。然后出血停止了。於此同时,损伤喉咙的疼痛也稍微舒缓了些。

  喉咙和脖子的伤口都愈合了,但因为失血过多,使得京介的脑中央开始麻痹。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就算恢复声音,还能使用多少次法术,但京介还是拨开笠冈的手,举起玲洗树树枝。

  「流动吧,驰骋大地的光辉女神!以黄土为支点,及至三里,于损伤之;人体发动,修复!」

  他在大范围里做威力设定,并施展治愈术。周遭一带因此布满金黄色的光芒、。

  安西发出攻击命令,笠冈展开行动。当京介亮出玲洗树树枝时,笠冈的动作停止了。但他不知道那是害怕,还是笠冈表现出原本意志的关系。

  那是只要使用法术,就能如笠冈所愿,强行将她的头部完全粉碎的距离。即使心中不愿意,但如果考量到她是敌人,这么做应该是很恰当的。

  但是京介却做不到。当咒语回到喉咙深处时,意识的界限也来临了。玲洗树树枝从京介手中滑了下来。

  产生晕眩的京介肩膀,被某人的手使劲地抵住。

  「笨蛋矫正术者赶快退下!」

  是石田。跑到身边的丰花紧紧抱住京介,并在耳边呼喊些什么。听起来似乎是在呼唤名字的样子,但大概是听觉失去作用的关系,他几乎没有听进去。

  在无声的世界里,石田展开行动。护卫队员之中有两个人逮捕了安西。剩下的一人则对著笠冈开始念诵咒语。但究竟是什么咒语,京介也不知道。

  光芒炸裂开来。在冒出黑烟的同时,地面剧烈摇晃。丰花的手指也狠狠地陷进京介的肩膀。

  丰花对著石田控诉些什么。一脸严峻表情的石田也跟著回嘴。京介则望著光芒与烟尘逐渐消退景色的另一边。然而,笠冈的身影已经不成人形。

  「你给我记住!」

  京介突然恢复的听觉,拦截到石田低沉的声音。

  「如果想救人,就得具备看透对那个人而言,什么才是最佳救赎的能力。千万别以为半吊子的同情及善意,就可以拯救所有人!」

  虽然丰花像是在怒吼般地扭动嘴巴,但京介却无法再听到更多。没多久,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位在本家七楼深处的个人房门前,两名术者管理部的职员正在敲门。没多久就传来回应的声音。两名职员互看一眼后,将门打开。

  除了办公桌以外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在一整面墙上开了一扇大窗户。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月光散布其中。

  「报告书做好了吗?」

  窗边站著一名青年。他正拿著形状类似望远镜的道具,眺望著窗外。两名职员再度互看一眼后,向青年递交文件。

  「辛苦了!这个道具,精确度做得不太好耶。我完全看不到。」

  青年一拿到文件,就将道具放回桌上。

  「不是登录抹消的术者,而是现任矫正术者的确认工作,因为有动态,就不会感觉无聊了吧?」

  「那个,家长……」

  一名职员十分客气地对青年问道:

  「为什么我们会被任命提交那所高中的报告书呢?就算我们不去做,副家长他……」

  「因为石田的报告书里,只会写自己的活跃行为和说部下的坏话,很难了解事实关系嘛。而且,你们两个前阵子登录抹消术者的确认工作,做得很马虎吧?」

  青年边翻动文件边回答。

  「所以,这是惩罚。我可没那么天真哦……天真的是我的棋子吧。」

  停下手的青年,静静地泄漏气息。

  「天真就意谓著脆弱啊。要是不小心处理,好像马上就会坏掉了。」

  窗外的天空中,云朵开始飘动。

  月亮遭到遮蔽,室内陷入了黑暗。

  *

  笑声、掌声、欢笑声。世界靠这三种要素填满,所以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很和平。就像不由得让人产生这样的误解般,从周遭听到的东西就是平稳本身。

  「好闲啊……」

  从文化祭专门特别警戒委员待命所的窗户仰望天空,一条丰花喃喃说著。

  在蔚蓝天空扩展的卷积云,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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