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亡者呻吟着:彷徨吧,我的躯壳 期盼下半夜的下弦月

风纪委员的工作,我们可是什么都不会喔。」

  佐久间慢慢将目光聚焦,然後说道:

  「是发现偷喝睡前酒的学生吗?如果是举发违反校规的,就随你们高兴去做吧!」

  塩原逼近打算关上门的佐久间,放大说话的声调。大鼓夹进快要关上的门板之间,木头的框框发出吱嘎声响。

  「后门附近有可疑人士,或许是绑架小孩的人。」

  「绑架小孩的人?」

  「还有一只狗。虽然我想做些什么,但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

  「这么说来……」

  在流露惊讶神情的佐久间後方,一名女委员抓著头说道:

  「刚刚我好像看到窗外有什么闪光。」

  「没错,就是那个。」

  「我不是在做梦?」

  「那不是梦!」

  在将声音隐含在嘴里呐喊的塩原背后,进出小小的闪光。塩原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

  一名拿著附闪光灯即可拍相机的男学生就站在那里。

  「你们在吵什么?是风纪委员会向文化祭执行委员会行贿的决定性瞬间吗?」

  男学生愉快地按下快门。

  无视于男学生,佐久问对著塩原挑起单边眉毛。

  「虽然我并不清楚什么绑架小孩的人或小狗,但这种时候才应该轮到警戒委员上场吧。你去拜托那对双胞胎吧。」

  佐久间气势惊人地关上门。当塩原垂下双肩回过头时,拿相机的男学生说出「该回去睡觉了」之后跑著离开走廊。

  塩原重新抱好大鼓,边挥动鼓棒边跑进校园。虽然偶尔会有被怒骂吵死人的情形,但却没有任何学生起床。

  跑累的塩原在楼梯的中段坐下。

  「靠风纪委员的力量,人群是不会众集的……」

  在断断绩续的喘息中,塩原喃喃说著。然而,应该不会有任何会回应的对象。

  「这也是没办法啊。」

  听见回覆的答案,塩原环顾著四周,但却没有半个人。不知到底是在何时跑进来的,在楼梯的下一阶上只有一只鸽子。

  「因为在几分钟前,安西在校舍里面散播迷幻药,所以才会没人察觉到外面的情况啊。」

  在鸽子的嘴扭动同时,声音也流泄出来。

  「就算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只要到了明天全都会忘记喔。光流脉使者常常会删除或涂改他人的记忆,我就是在模仿那些动作啦。」

  塩原发出无法成声的惊呼,半站起身子。

  「鸽…鸽子……」

  「我不是鸽子,是浮游精灵喔。」

  鸽子飞到塩原的旁边,用圆圆的眼珠看著塩原。

  「如果你也想和那个光流脉使者亲近,对这种程度的事情大惊小怪可不行喔。」

  「光…光流什么?」

  「有三个选择,你要得到那名光流脉使者的方法,有三种选择。」

  鸽子没回答塩原提出的问题,迳自说道:

  「等到那个光流脉使者犯下什么过错,而被组织封印所有力量的那一天;或是你找到方法,从那个光流脉使者身上去除能力:或者是已经杀掉那个光流脉使者,等待他以非能力者身分转生。就是这三种选择。」

  「那…那个…」

  「对于疑问,我可是有问必答喔。」

  「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不明白……」

  「反正到了明天你就会遗忘。不过,可以的话你还是先记起来比较奸。」

  鸽子展开羽翼起飞,将塩原的视野蒙上了黑影。

  散落在地面的玻璃碎片,及狗项圈。还有像是发生电池用尽般跌坐在地上,从刚刚开始就毫无动静的笠冈理保。

  在只有极为细长的室外照明下,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和地面一体化。还是说这些单纯是自己的视力有毛病?京介在视神经里注入力量,确认周遭的情况。

  在离花圃有点距离的位置,有三名几乎趴成一列的护卫队员。因为偶尔还发出呻吟声,所以应该只是失去意识而已。伤势方面,大概很轻。

  而在数公尺远的地面上,躺著一只手臂从手背到腋下全都裂开的石田。因为他俯卧在地上,所以从京介的位置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他的指尖却一直持续抽搐。虽然他还活著,但若不快点施展治愈术,应该也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致死。

  在与京介相距数公尺的地方,将身体向右侧转,丰花紧闭著双眼。从她的侧头部流出一条红线,在额头到左脸颊上留下轨迹。很遗憾的那并不是番茄酱,而是真正的鲜血,不过,京介做出丰花也只是昏迷的判断。

  那一带的土地正处于闭塞状态。包括学校附近一带的负责矫正术者是谁?倒卧在安西脚下的京介,在飘渺的意识中,好几次思索著非常显而易见的事实。但要是不想点什么,好像就会因为紧跟在体内的剧痛及贫血,而让现在的意识也消失掉。

  「你是一条京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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