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鼓低头看著地面。
奇怪颜色的液体细长地分布。红色和黑色混杂的颜色沾染了枯草。彷佛有人将一度割下的野草覆盖在液体上,
「……血?」
视觉及嗅觉所引导出来的猜测,让塩原不禁脱口而出:
「是有人在这里打架吧?可是在保健室的纪录上,除了昨天晚上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个男生,应该没有其他受伤的人……」
为了先向长谷报告,塩原留意著脚边并背离那个地方。
清风让大鼓的鼓面低微地震动。
(插图)
文化祭专门特别警戒委员的房间。
丰花用有色麦克笔在图画纸上这么写完后,微微歪著头。
「总觉得——不太协调耶。不过,我也不想像其他委员会那样使用准备室这个名词。感觉好像还在准备的样子。」
将图画纸揉成一团丢掉,丰花又再度拿起麦克笔。从窗户照进来的夕阳在面对办公桌的丰花侧脸上,刻下认真的阴影。
京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图画纸团,丢到垃圾袋中。在这个两坪左右的狭小房间里,如果该整理的东西没有妥善整理,好像一下子就会连立足之地都没有。而且,当立足点消失时,被丰花踩在脚下的肯定会是京介自己。
抬起头的丰花,直直地盯著京介问道:
「喂喂,休息室和后台,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都无所谓。」
被询问的京介这么回答。丰花在嘀咕了一会儿后,再次将目光移回图画纸上。虽然丰花已经烦恼了一小时之久,但就京介而言,别说是写在纸上了,就连门牌的存在本身也真的是怎样都无所谓。
执行委员会长佐久间给京介兄妹俩的,是位于第二校舍二楼最远处的这个空房间。如果从面积来考量,原本应该是当成更衣室或储藏室的房间。这里搬进同样是从佐久间那里拿到的备品,充作到文化祭结束日之前的宿舍。
即使如此,这里还真是狭小啊。京介环顾室内之後叹了口气。搬进房间的东西有丰花现在正在使用的桌椅,以及发放的两个睡袋。五个瓦楞纸箱——里面除了毛巾及洗脸用品外,据说大部分是丰花要求的宵夜零食。
光是这些东西,就已经把地面的一大半掩盖住。京介他们的玲洗树树枝则在房间的角落好像很拘束地倒在地上。
「你一副很不满的表情喔。」
丰花瞄了京介一眼后,移动著麦克笔说道:
「这也没办法啦,因为她们说已经没有其他的空教室了。唉,虽然的确是很狭窄,又只—有一扇窗户,可是日光灯会亮,墙壁上也没破个大洞啊。」
丰花打了一个大喷嚏后,很为难地继续说道:
「出了走廊,附近不但有自来水及厕所,她们说也可以使用运动社团专用的淋浴室,所以用不著担心洗澡的问题。而且睡袋是新的,零食也有一大堆。这样应该够了吧?太奢侈我认为不太好喔……好,完成了。太完美了。」
丰花从图画纸中拾起脸来,露出满足的微笑。上面写著「文化祭专门特别警戒委员待命所」。
丰花拿著图画纸从椅子上起身,踹开桌脚及京介的腰,离开了房间。
感觉房间好像变大了。最占地方的原来是丰花那股强势的氛围啊,京介平静地垂下双肩。虽然只是从父母那边听来,并没有留下记忆,但京介在婴幼儿时期和丰花并排睡觉时,似乎曾有过偶然被翻身的丰花拳头打中,而濒临死亡的情形。
京介拿起睡袋的说明书。就连九月一旦进入下旬,早晚都会变得相当寒冷。说明书上还一板一眼地写著「即使是在寒冬的屋外也温暖得令人放心」的保证。
当他思考著晚上要不要睡顶楼或校园时,丰花抱了一个木箱回来。这是丰花在门睥之前先做好的「给警戒委员的情报箱」。
丰花偷瞄情报箱的里面,带著愉悦的心情笑了。
「太棒了!里面大约有五十封信喔。摄影师所见到的女人,或许马上就能找到了。」
在午休时间休息时,丰花曾说过「现在所拥有的消息太少且太暧昧」。关于这点,京介也有同感。
那个自称摄影师所看见的人物,是十九岁以上,二十三岁以下的女性。他所知道的特徵就只有这一点而已。虽然或许还有除了他以外,也见过那个女人的学生,但要对全校学生一一询问,势必得花时间。
因此丰花拜托广播社,请他们播放要求全校协助的讯息。内容是「在校园里看过类似校外人士的同学,请至『给警戒委员的情报箱』通知」。然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在京介他们将行李搬到待命所,丰花为了门牌伤透脑筋的期间,似乎就已经有情报寄送过来。
将情报箱翻过来,开始确认里面纸张的丰花,突然发出尖锐剌耳的声音。
「这是在搞什么啦?几乎都是在恶搞的东西嘛!」
面对丰花丢过来的一叠纸,京介也不由得看了一眼。
有些不知是笨蛋还是白痴,文笔只有小朋友程度的内容还算是可爱的,有些却只写下一般称为「传媒禁用语」的字眼。里头不但有某处的不良学生写给京介的决斗信,连「能不能来参加二年三班的吓人秀演出」之类摸不著头绪的信件也在其中。还有田径队在校园制作的巨大迷宫捷径地图。
丰花一一摊开纸张,尖声地大吼大叫。京介在此时,不得不把被揉成一团丢弃的纸张捡起来。
「好啊,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认为光是做个木箱,就能马上查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