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你应该不是为了报复我昨天抢走你的底片,所以才想阻挠我的工作吧?」
「我可是摄影师耶,才不是会做出那种小家子气行为的人!」
男学生擅自用京介衬衫的下摆擦拭眼泪,回嘴说道:
「因为我边走边拍,所以全校学生的长相和名字我大致都记得。虽然没有很仔细地观察昨晚那个女人,但我马上就知道她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因此,当我边走边想她到底是谁时,一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滑了一跤……」
「你并不是被人推下来,而是自己滑倒的?」
「抱歉,我说了谎。拍摄对象就在眼前,但我却连快门都没按就滑倒了,真是丢脸到说不出口啊。」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丢脸的?」
「这是我个人的摄影师美学,你们不会了解的啦!」
男学生将脸埋进京介的肚子附近开始嚎啕大哭。虽然认为他有点可怜,但因为自己也感到十分嗯心,所以京介硬是抓住对方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掰开。
「……我明白了。」
丰花发出很大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她面对将脸塞进枕头哭泣的男学生背部,疲倦般地说道:
「你明明还有伤在身,我却对你这么粗暴,真是不好意思。可是呢,看见对方的事,你可帮了一个大忙喔。因为总算弄清楚她是校外人士。谢谢你跟我们说这些啦。
当丰花以粗鲁的口气道谢时,男学生的哭声梢微变小了。
「要是不知道那个人足谁,你也会觉得不安吧?不仅其他的学生无法安心,连我也想把她找出来。你愿意帮忙吗?」
听见丰花的询问,男学生花了点时间后拾起头来。他的脸上布满水分,京介觉得这样子好像产生脱水的症状。
「她是个年轻女子吧?」
「十九岁以上,二十三岁以下。对於猜测拍摄对象的年龄,我还有点自信。」
「那真是太厉害了。那么,她的长相感觉如何?」
「是个挺漂亮的人,如果剪掉头发,会变成更漂亮的美女喔!」
「真难理解耶,你会画画吗?」
丰花从保健室老师的桌上借用纸笔,然後交给男学生。但因为男学生的绘画功力烂到可以毁天灭地,所以画出的是别说像女人,就连是不是人类都会启人疑宝的图案。
「不好意思……虽然我对拍照很有自信。」
「没关系啦,自信这种东西,只要有一样就足够了。」
丰花将纸揉成一团后,朝京介丢去。但京介却用手拨开,纸球就命中男学生的额头。
「她真的是不认识的人吧。」
「真的不认识,我不会再说谎了。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後昏过去了,之後的事情我真的没看见。」
「我知道啦,这些就给你当作告诉我们的谢礼,你吃吃看吧。」
将大阪烧的塑胶袋放在枕头边,丰花很为难似地垂下眉毛。
「这回的事情只是运气有点不好,所以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喔。而且,相机只要再买新的就可以了。」
「非常谢谢你,我会早点振作起来,再继续努力偷拍!」
被丰花踹了一脚,男学生摔落到地上。面对可以穿破耳膜的哭声,京介皱起了眉头。
来到学校之后,因为持续听见拍手、怒吼及哭声的关系,他的听觉已经渐渐疲乏了。
对警戒委员工作的干劲,恐怕再等上一百年也不会涌现吧。但是,他已经开始思索要早点解决这个事件,恢复平静的日子。
「虽然我对事件发生那晚,为什么没有出现闭塞感到在意……但只有那个男生自己滑倒,用不著矫正术者上场吧?」
地点是在第一校舍四楼的楼梯上。盯著地面的丰花这么喃喃说著。从这个楼梯间上,那个自称摄影师的学生滑倒了。简单的说,这里就是事件现场。
虽然从四楼的教室里传来学生闹哄哄的声音,但楼梯周围却没有人的气息。在这前方只是通往顶楼,墙上连海报及广告单之类的东西部没有。
在京介室内拖鞋的前端,掉落了一颗小螺丝。这应该是坏掉相机的零件吧。除此之外,地上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京介将螺丝踢向楼梯的角落,京介开口说道:
「那家伙所看见的女人,是校外人士吗?」
「大概是吧。」
「她是想做什么而潜入校舍里吧?」
「如果她和窃贼是同一人,行窃就是她的目的吧……不过,刻意从学校外面溜进来,所偷走的物品相较之下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丰花的声音,在楼梯间的天花板上温吞地回响著。
「虽然因为那个摄影师随便说说的关系,造成从楼梯上被人推下来的传言,但对方事实上似乎什么都没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歪头思考的丰花,缓缓地爬上阶梯。她大概是猜测自称摄影师所看见的女人该不会是走向顶楼吧。京介心想如果真相是那个男学生只是在做梦,那就十分轻松了,於是也跟著走在她后面。
风在顶楼上静静地吹拂。油漆罐、画好的直立式看板及矮梯等等,散布在储水槽所形成的遮阳处。而围绕顶楼的铁丝围篱偶尔发出嘎啦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