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颜色的唇膏,每个人都是国中三年级时的模样.
「我没事……沙织在哪里……?」
丰花在手脚上注入力气想要爬起来,然而朋友们却不可思议地盯着丰花的身影.
要是发生什么事,总会有某人跑来告诉她.即使毕业之后不能频繁地听见那个声音,但丰花总认为任何时候都可以再见面而觉得没问题.
「这是为什么……」
会这么想的,只有她自己.
进入假想空间的京介,首先四处打量自己的模样.虽然体型大小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但左手臂上的石膏却不见了.连骨折的疼痛都感觉不到,这一定也是幻觉吧.他将这是幻觉这句话喃喃念了两遍,用来坚定自己的意志.
出现在眼前的,是三层楼的校舍.在比高中要小上一圈的校舍上,延伸出枣红色的天空.没有特别怀念的感觉,京介对着夕阳的余晖眯起双眼.
在学校里面京介熟悉的地方,是位于校园角落的司令台及体育馆.不管哪个地方都是在跷课打瞌睡时使用.正因为尽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完全不记得同学的长相吧,然而就算现在才注意到也于事无补.
京介将神经集中在感觉上,明明可以听见蝉鸣、鸟叫声和敲钟的声音,但到处都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丰花到底在哪里?具幻屋和榎本沙织呢?重新握好玲洗树树枝,叹了一口气后,京介朝校舍的方向走去.
就在电梯前方,他和几名学生集团擦身而过.直到刚才为止一直快乐聊天的学生们,一见到京介的脸就异口同声地压低音量:
「……哇,是一条京介耶……」
「……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啊……」
「……就算在我补习的补习班里,那家伙也很有名喔.听说面对北中的不良集团,他以一对十五打赢了耶.」
「……有谁去跟他要签名啦.可以卖到好价钱喔.」
「……好可怕,会被杀掉的.」
京介无视于学生,穿过电梯口.;当他一进入校舍里面,就听见从某处传来的乐器演奏声.似乎是管乐队正在练习.在榎本沙织的脑海里,听到这种声音的时间,是她印象最深刻的时候吧.
他走在没有半个人的走廊上,夕阳从窗户斜射进来,无论是地板还是墙壁都染成一整片橘色.当走在蜡打得不平整的走廊上时,鞋底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京介在学校时,对于这种听起来很干涩的声音感到十分棘手.
背后有股人的气息,京介停下了脚步.对正后方有人存在,他是透过延伸在地上的影子才察觉到的.京介慢慢地转过头去,就在几公尺的后方,具幻屋现出身影.
「停下脚步的人.」
具幻屋的手像是拎起垃圾般地拿着玲洗树树枝.那是丰花的吧.他在手中把玩着那根木杖露出微笑,但那却是种令人讨厌的笑容.
「无法移动的人,你没有愿望吗?」
将玲洗树树枝丢在一旁,具幻屋逐步接近京介的眼前.那是就算使用法术进行攻击,只要具幻屋伸出手来就什么都做不了的极短距离.
「你没有悔恨的事?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他的声音里如同至今为止那样听不见感情,但也没有令人可疑或不高兴的印象.京介思索这或许也幻听的一种.在相隔只有几十分公距离所看见的具幻屋眼睛里,有种深不见底的深沉.
「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实现.」
具幻屋将手伸过来,在没被太阳晒过的皮肤上,静脉清晰可见.在用单手折断道具,连骨头都可以捏碎的指尖,可以看见像白色丝线般的东西.
他是靠这么做来牵引出客户的愿望吧.京介闭起双眼.头目曾说过,客户是由具幻屋来选择.难道自己被误认作想成为客户的人了?京介想着这是不是适当的判断,在深呼吸一次后,睁开双眼.
「你没有愿望吗?」
伸长双手的具幻屋指尖,轻触京介的侧边脑袋.那是既不温暖也不冰冷的手指.然而被碰触的肌肤底下,却衍生出有东西在蠢动的感觉.从具幻屋手指延伸出来的丝线或许正在探索脑袋,但那感觉却不会让京介感到不快.
在头盖骨内侧,丝线发出干涩的声音移动着,丝线的前端一路钻进脑袋的深处.虽然一瞬间感到疼痛,但没多久那个地方就被丝线温柔地包围.和接受治愈术时很相似,感觉心情很安定.
「我有愿望.」
闭起眼睛的京介开口说话,他透过气息可以知道具幻屋点头表示同意.
「我有愿望,我想见砂岛礼子.见到她,想告诉她就算不用这么努力,我也感觉十分满足.」
「我明白,我就帮你实现吧.」
具幻屋话才说完,两手指尖的丝线就像完全连接了京介的侧头.
京介张开双眼,将玲洗树树枝的尖端抵住具幻屋的下.
「我是有愿望,但不用你来帮我实现也行.」
具幻屋想要移动双手.在脑海中心施力,做出不放开连同丝线及其手臂的想像,京介念出古代法术的咒语:
「击碎、消灭、—启动!」
走廊上布满的橙色,染成一片漆黑.具幻屋的脸部扭曲,在冲击波之下帽子飞走了.头上的旧伤痕裂开,具幻屋的身体也被吹走.因为自己本身也受到相当程度的震动反作用,所以京介也撞到地面.而地面及墙壁上爬满龟裂的痕迹.
等到震动平息后,京介站起来.在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