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曾接近一名女国中生,名字叫榎本沙织。丰花的睡意一口气惊醒了。地址和外表特征等,肯定和丰花所认识的榎本沙织是同一人。
「『犯人具有可以实现他人愿望的能力,曾对女国中生提出邀约』……这是什么意思?」
国中一年级时,榎本沙织曾被可疑的男子强行带走。一想起在大众餐厅里所听到的话,丰花眉头深锁。那个可疑男子,应该就是拥有拜咒能力的这名犯人吧?
「『打算妨碍犯人行动的矫正术者,和犯人发生争执而受伤。犯人也身负重伤逃走。矫正术者从女国中生脑海里,消除部分事件的记忆,之后虽然被送进本家住院机构,却因无法复原而死亡。此后犯人就不曾现身』……这是什么?明明对事件都清楚到这种地步了,居然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做?」
丰花用力握紧资料,就这样站起来,朝走廊飞奔而去。她无视于女性术者告诉她「厕所在那里喔」,就往反方向跑去。
当丰花迷惘该到外面去找京介,还是去向家长室的远峰报告时,头上的扩音器响起:
「本家内部业务报告!在打盹室休息的一条丰花小姐、一条丰花小姐,有您家里的来电,请至术者中心!」
丰花咋舌,在走廊上转换方向。
是家里打来的—应该是父亲尚吧。她在心中暗自决定,如果爸爸说出「晚餐还没做好吗」这种没有紧张感的话,就要告诉他妈妈现在回娘家并不是单纯的回老家,而是对尚感到厌烦的真相。
在位在一楼的术者中心里,丰花接起电话。虽然对方就如预料的一样尚,但内容却和预想的不同。
那是京介留了话,要她绝不可以离开本家。
然而京介却—
「所以,我看到了。她被强行拖进昏暗的岔路里消失不见了。」
塩原友子在车站前的派出所里,向警察说明自己目击到的情景。姑且随声附和的警察,以怀疑的眼光望着塩原。特别是疑惑地盯着吊挂在她身体前后的三合板。
「这或许是什么事件!」
在胸前交叠两条手臂,掩盖住三合板的塩原说道:
「请您快点进行搜查!」
「那么,唉,我待会就去看看情况……」
「待会就太迟了!」
塩原晃动三合板,一步步逼近警察。
「不,已经太迟了。因为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没半个人了。」
「在那之前呢……」
警察用原子笔指着自己的背后。
「这个人是你的同伴?因为她在西口进行演讲,吵到有人跑来申诉,所以才会扭送到警局的。」
塩原的脸颊抽搐。而在那里抱膝的长谷,则蜷缩成一小团蹲坐着。
蝉鸣触怒着神经。此刻是夏天,即使不用它们高声告知也可以知道。
夏天。没错,现在明明是夏天,但为何会降下白雪?面对映照在眼里的光景,京介发出长长的叹息。
他所睡的地方是自己房里的床上。从窗户可以看见的天空,就像率真的幼稚园儿童胡乱涂抹一般,接近原色的天蓝。阳光的色彩则透明得刺痛眼睛。
但房间里面却下着雪。天芲皮附近弥漫着浓浓的雾气,白色又圆又细的颗粒无声地飘落堆积在地面上。好冷,京介翻来翻去,想把棉被从头盖到脚。但就在让身体移动的途中,以左手臂及腹部为中心,剧烈的疼痛流窜全身。
左手臂被石膏固定住,还用布条从脖子上垂挂下来,就像图画上所描绘的骨折患者姿态。望着自己的手臂,并拨开积在石膏上的雪花,京介茫然地抱持这样的感想。
沾满鲜血的T恤,已经被强行换上新的衣服。他一撩起T恤看着身体,就发现应该是昨晚受的伤几乎都愈合了。但腹部的皮肤还在抽搐,感觉有些疼痛。当他思索是谁帮他做紧急处置时,发觉一张掉落在枕头边的便条纸。拨开表面的堆雪之后,父亲的字体立刻显露出来。
上面有治愈术是父亲帮他施展的,及无法完全治好骨折等纪录。这大概是无效治愈体质的界限吧。如果使用更强大的治愈术,就会让体质的阶段增长。
此外,也写明已经传话给待在本家的丰花了。虽然只有模糊不清的印象,但他还有昨晚先拜托被住在附近的小学生叫来的尚,要他传话的记忆。在便条纸上也记载了京介的玲洗树树枝已经拿去修理。
最后,还记录下雪是代替冷气的额外服务。包括这些所有的费用是九万五千圆。京介感到一阵极度晕眩。
刚睡醒的脑袋一点一滴的开始运作,也开始再次确认进行目前自己是处于清醒状态。具幻屋。袭击丰花的那名黑衣男子,是榎本沙织叫来的。
他看看时钟,刚好显示出下午两点整。昨天晚上他被抬进家里是十一点前后,因为完全没有后来的记忆,所以算起来他实际上已经睡了十五个钟头。
楼下的电话响起。家里不仅好像没任何人在,也似乎没设定答录机,造成电话铃声一直持续响着。
京介无可奈何的从床铺上起身。当他要步出房间之际,还得费力用双手拨开雪堆前进。在他跌了个四脚朝天,整个人摔进积雪时,还产生这并不是额外服务,而应该是陷阱的怀疑。
明明是从二楼的房间走下十二阶楼梯,但包括忍耐疼痛的时间在内,却花了将近一分钟时间。虽然电话已经挂断了,但或许还会再打来,所以他就闲躺在走廊上等待。地板为皮肤带来温暖,出人意表地给人舒畅的感觉。
当他这样等了三十秒左,右电话铃声又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