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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侧面被捏得扭曲变形的罐子掉落在地面前,京介抬起脚,将罐子来回踢中墙壁六次之多。锵啷锵啷令人毛骨悚然的破坏声似乎不是家常便饭,所以许多行人都停下脚步。
被踢烂到只剩一公厘左右的厚度,变得像碎纸条一般的罐子,发出坚硬的声音掉落到地上。在罐子受到「暴行」的期间,吓得无法动弹的四名年轻人当京介一回过头,就同时「咿」地大叫,并闪躲三公尺左右。京介重新面对他们,再次提出询问:
「药头老人你们到底认不认识?可以简单明了的回答我吗?」
「是,我们认识!」
年轻人们的脸全皱成一团,浮现出痉挛的笑容。之后,发出五秒左右的干笑声后,带着老实神情的其中一人开口说:
「在这条路前方游乐场的转角往右转,穿过小巷子的尽头有间神社,他经常会在那里。」
「大家都称呼他为『头目』。」
另一个年轻人回答。如果用普通的眼神普通说话,他们就是远比这里更适合东口补习班的年轻人。
「听说他是明明自己不嗑药,却卖药给别人的好人。」
「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人我们并不清楚。因为他是个很难缠的人物,所以我们还不曾和他说过话。」
在嘴里喃喃念着头目二字,京介出声言谢:
「谢谢,可以当作参考。」
面对行最大礼的年轻人,京介突然想起来,并将榎本沙织的照片拿给他们看。
「这个女高中生,你们认识吗?」
年轻人全都转向同一个方向歪着头思考。
「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衣,戴黑帽的男人?」
所有的年轻人还是朝向同一个方向歪头。
虽然他们自称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这里,但就只是「待着」而已,对于周遭的事物好像没那么在意。
京介心想,国中时期的自己或许也一样吧。
单纯享受「存在」这种感觉的他们,似乎还比较像个人。
就像年轻人所说的,京介在马路上笔直前进五十公尺左右,在右手边游乐场的转角转了弯。
眼前有条和他人擦身而过之际,会相当难走的细长巷子漫长延伸而去。幸运的是前方似乎没有要走过来的人影,靠着从虹西路传来的灯光,京介在小巷子里前进。从刚刚开始背后就一直有野猫死缠着,用鼻音发出无精打采的声音。
离开小巷子之后,就出现四周被大厦包围的正方形土地。不知从缝隙吹来的风纠缠产生了什么样的效果,这里比虹西路来得格外凉爽。
在狭小的空地上,存在小小的牌楼及小小的神社。而通往这间神社的道路,就只有京介现在所走的小巷子而已。这里大概是在西口开发之际所剩下来的场地吧。
野猫对附近发出一声傲慢的叫声后,竖起尾巴溜向小巷里。虽然没有任何一盏路灯,但从大楼之间流泄而来的亮光,使得视野不会那么糟。京介叹了口气,往牌楼方向前进。
本来一定是全部漆成红色的牌楼,整体之中有九成的颜色斑驳。在神社前方有个老旧的香油钱箱,显示出神社本身依然生气蓬勃的感觉。只是,到处都没有人的气息。
在空地的一角不知为何有个小堆沙场,一个大型铲子就插在上面。京介想起在好几年前的打架中,曾被那种感觉的铲子敲中脑袋的回忆。虽然早已不记得出手打人的对手,但被敲击的瞬间眼皮里火花四散,真的相当漂亮。
背后响起猫叫声。接着还可以听见像竹子滚动般的轻快声音。应该是刚刚的野猫跑回来了吧。京介将目光投往小巷子的方向。
在野猫的旁边站着一名体格不错的男子。是个无论是身体、手臂还是双脚,全身各部位都做成长方形的男子。连理成平头的头部都是坚硬的长脸,让人想起摩艾石像。但蓝色运动服的衣裤及木屐的装扮,以摩艾石像来说又有点俗气。
「你就是头目?」
听到京介的询问,野猫微微露出牙齿回应。抚摸野猫的头,首领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有何贵干啊,一条京介。」
「我有事……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面吗?」
面对京介的问题,头目稍微拉开自己穿着运动服的胸膛。在俗不可耐的设计布料上,用涂白字头写着「虹原东」几个字。
虹原东。虹原东中学的学校指定运动服,的确是那个样式、那种颜色。
在喃喃说着「又是同学吗」的京介耳里,可以听见电车的警笛声。
在本家打盹室看完古装剧的丰花,无法排解无聊。时间是晚上十点。就算这里是为了小睡而设置的房间,但现在却是要睡觉还太早的时间。
但是,把这里当作住处的两名术者,一关掉电视就很快窝进简易床铺睡着了。他们的方针是,睡眠时间一天八小时。据说只要没有沐浴在趁着太阳和地平线距离还很短的晨曦之中,术者就不能妥善完成工作。贯彻这种方针的人为什么无法得到可以支付房屋租金的酬劳,对丰花来说是有些疑问。
喝着用准备好的热水瓶冲泡的热茶,当她听着术者的打呼声,抬头望着天花板时,有种奇妙的感觉,正思索着这种寂寞感到底是什么,丰花马上就想到了。在校外旅行的夜晚,只有自己一人错过睡觉的时机时,也会感受到这样的寂寞。
「晚安—!打扰罗—」
打盹室的门打开了,一名身穿西装的青年探出头来,是家长远峰。丰花惊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