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脸部扇风,还因为那阵风皱起了脸庞。京介不由得尝试将鼻子贴近自己的手臂,但却没闻到什么血腥味。
「虽然和她说话都会适当的回应,交谈也不会很无聊,但她是不太会自己主动开口的人吧?这种人很麻烦的。」
「她说过她喜欢和人说话,不过,却是对开口说话感觉有点没辙的女孩。现在也还是没变啊。」
「话说回来,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和榎本是什么关系?」
关根重新整理垂在衬衫上的头发,没多人兴趣般地询问:
「是国中时期的朋友吗?」
「嗯,听说沙织失踪了,因为在国中时是很要好的一群同学,所以才想去找她。」
「一群?嗯……」
关根将手指紧贴在脖子后面,深深地呼出气息。
有段时间关根就以这样的姿势陷入沉思,塩原不安地朝空中散布视线。而京介则靠近窗户边框,想着要是这个女学生知道榎本沙织隐藏在哪里的真相,应该会很麻烦。
「在高中时的她,是个非常乖巧的人喔。」
用力扭转子发生声音后,关根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想她没有特定的朋友。就连跟我也只是偶尔说话的程度。」
「像被欺负之类的这种事……」
「应该没有吧。因为像欺负人这种事,我们学校没那种美国时间。连在班上以八面玲珑为交友目标的空闲都没有。」
「好像是很不好过的学校啊。」
「是这样吗?这很普通吧。因为校规里也禁止打工,所以对榎本来说是连这样的交友关系都没有吧?」
校园的方向又响起击球的声音,还听见某人的怒吼声。关根倚着铁管椅的靠背,大幅度地耸耸肩。
「她在国中一开始也是一个人。」
丰花对着地面点点头说道。
「我还以为和她说话会被弄得很郁闷,但试着搭讪之后,却发现她会愉快地回话。所以我也变得很高兴,决定经常一起行动。因为和团体里的每个人都相处融洽,沙织看起来也很开心的样子。」
「在我的学校里并没有这种爱操心的人。」
关根再次用手帕覆盖住口鼻。整张脸之中唯一可以看见的眼睛,像是可以看穿这个房间的空气、光线和所有人般的眼神。
「如果有时间担心别人,而不考虑自己,就会渐渐被周遭抛弃。不光是榎本,此外还有许多这种人喔。」
「那么,就算万一沙织有了烦恼,周遭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罗?」
「你说得没错。不过,不管是烦恼还是其他的事,只要她本人肯说出来,不就可以跟任何人商量吗?我们学校又不是那么冷漠的学校。」
「……字条。」
丰花平静地打断话语。至此一直在膝盖上握紧拳头的右手,在椅子旁边悬空垂吊着。
「听说在沙织从宿舍失踪之前,有留下一张字条。内容你知道吗?字条里面或许有写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偷瞄一眼手表,关根握着手帕站起来。塩原双肩颤抖着,用「您要回去了吗」的敬语询问着。
「是的,话说到一半真不好意思,但我差不多该回学校了。」
丰花呼出沉重气息的声音,静悄悄地渗透室内。丰花对京介投以走投无路的视线,但京介却沉默地看着窗外飞机航行所形成的云。他心想关根的话不是不能做为参考,即使去问虹女附中的某位学生,应该也会得到类似的答案吧?不管有没有封口令。
拿起自己的东西迈开步伐的关根,看到京介的脸就停下脚步说道:
「嗯,满布血腥味的你,你叫一条吧?」
「嗯。」
确认过后,关根重新转向着头的丰花:
「还有,有股有趣气息的你。在回学校之前我会先绕到宿舍一趟,你要不要一起来?我们学校的宿舍,如果不在玄关证明是住宿生的朋友就不能进去。」
丰花抬起脸,和刚开始见到关根是一样,浮现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关根用手帕贴着脸颊,以不悦的神情继续说道:
「实际去一趟宿舍,不就可以知道些什么了?或许会有看过字条的学生。不过因为现在是大部分人回老家的时期,所以也不太能期待。」
「可以吗?你可以带我们去吗?」
丰花站起身来提出询问。不知为何塩原也站起来,交相比较两人的表情。当关根郁闷地点点头时,丰花就牵起塩原的手发出尖叫。校园里大概是击出全垒打的关系,怒吼声还是转变成欢呼。
一想到又要走到日照强烈的屋外,京介叹了一口气,而关根则将背部倚靠在他身旁的窗框。
「虽说是暑假,但你们还真是有时间啊。」
「是这样吗?」
想起留在家中房间里庞大数量的作业,京介就感到头痛。关根从窗户仰望天空,轻笑着说道:
「都已经料想到谈话的内容是关于榎本沙织,却还是答应前往其他学校的我,仔细想想也是挺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