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虹原女子大学附属高中的制服。两名男生看着那个图样后泛出了笑意。桥口和丰花好像对话题焦点偏离感到烦躁,表情微显阴沉起来。
「……啊!」
当漫无目的地看着红笔之际,京介想起某件事而突然发出声音。
出乎意外地发出巨大声响,丰花挤眉歪头地叫出「干什么啦」。桥口也看着京介。大家的视线聚集在一起,店员默不作声地放下杯子。
京介想起傍晚时风纪委员长谷曾经提及,虹原女子大学附属高中占卜研究社学生在说长道短的事。虽然风纪委员的实际情形京介并不清楚,但他们或许和虹女附中的委员有所联系。
连就算有联系但接下来该怎么办都不考虑,丰花强拉京介从座位上起身。他们所前往的地点是位于店门口的公共电话。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什么风纪委员的电话号码,但此时丰花脑袋里的「朋友一览表」发挥了作用。丰花只打了几通电话给同年级的同学,就知道「一年六班的风纪委员,垂着辫子的奇怪女孩电话号码」。
受制于丰花不顾一切说出「那是你班上的同学吧」的话,京介只好打电话到塩原友子的家中。京介虽然不足不情愿,但只能无可奈何地按下拨号键。
感觉话筒异常地沉重。在听着传呼铃声的期间,他警觉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打电话给女生。察觉到的还不只这一点,仔细想想无论是男是女,京介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特定的同学。
两年前交往的砂岛礼子即使每天在学校见面,她也还是常常打电话来。她说过因为直接对话和用电话交谈总觉得不太一样,所以都无所谓。
在京介还搞不清楚为什么无所谓时,礼子就去世了。
「……喂喂,我是塩原。请问是哪位?」
在话筒的另一边,传来怀疑的声音。在他茫然的期间,电话似乎接通了。京介将意识移回现实。
从声音的感觉,觉得好像是塩原本人,但还是无法确定。到底该怎么报上名字好呢?京介突然产生了疑惑。我是虹原高中的人,这样如何?马上就可以传达有事找在校生塩原的意思。但这样过于不确定吧。我是一条,这样呢?这样也不确定吧。如果被问到是哪个一条,又会回到「我是虹原高中的人」了。
打电话给没有关系的人竟然是这么麻烦的事,京介完全想像不到。还是说,这单纯只是他缺乏与别人缔结友好关系能力的表现?
丰花在京介和话筒之间,贴近耳朵做出待命的姿态。大大的眼眸瞪着京介并告诉他「快说话」。
虽然不太想说话,但这样会演变成无声电话的局面,所以京介无可奈何地总结想好的语句报出姓名。
「我是虹原高中的一条。」
他并不打算说出什么大不了的话,但话筒的另一边却响起十分惊人的惨叫。京介有一度将话筒拿离耳边。丰花似乎也震动到耳膜,皱起脸庞捂住耳朵。
「为……为什么一条你会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
看来困真是塩原本人的声音,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中这么询问。听起来她好像相当畏惧。上个月迫于情势而协助工作之后,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软化,但看来似乎是他的错觉。果然对风纪委员而言,自己既是校规违反分子也是天敌吧?要是没想起风纪委员的事就好了,京介感到有些后悔。
「啊,是班级名册吧……是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似自己取得理解的塩原,含糊不清地泄漏喘息。将远离几公分的话筒移回耳边,京介说道:
「我有件事想问你。」
「是……是什么事?啊,是关于那堆像山一样的作业吗?那种东西你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做完,在各方面来说也比较有展望性。」
「不是这件事。虹原女子大学附属高中也有风纪委员会吧?」
「虹女附中吗?当然有啊,在虹风连里和本校委员会的关系很好。」
就像在课堂中陈述正确答案般回覆的塩原,怀疑似地压低声音:
「这……这件事怎么了吗?」
「该怎么说呢……」
「难道说……」
塩原响起微微吞咽气息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要我介绍虹女附中的学生吧?」
「不是……」
「不行,一条同学。你是违反校规的不良少年,和气质优雅的虹女附中不相称。如果想配得上她们,就请先遵守校规!」
「那个……」
「我们并不是因为憎恨违反校规的人而进行风纪指导,而是为了让踰矩者步入社会后不会难以适应,必须要遵守规矩、常识及秩序……」
塩原的演说停不下来。当京介想着该怎么办而走投无路时,丰花从京介的手中抢下话筒。然后用传遍店里的巨大声音,对着传话孔挑衅:
「喂喂?我们有话想和虹女附中的学生说。不是啦,并不是像你所想的那种类似联谊的事,而是针对某个事件想问一些事。所以能不能介绍什么人啊?不要问为什么啦,你只要回答就行了。可以的话希望是一年级的学生,班级好像是A班的。啊,你有认识的人吗?」
丰花用单手比出胜利的手势展现给京介看。她那得意洋洋的笑脸似乎诉说着「交给我吧」的样子。
「突然这样很不好意思,但希望明天或后天能和那个人见面,你可以帮我们联络吗?我就说不要问为什么嘛,你只要想办法就可以了。会长的许可?会长,就是你的老大吗?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