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她哭喊着:毁灭吧,这份心愿 各自的暑假

emsp; 「听说三年级时同班的榎本沙织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没错。不过,沙织从四月起就住进学生宿舍,所以正确来说并不能说是离家出走。但听说她在宿舍里留下字条后就失踪了,连家都没回去的样子。」

  丰花皱起眉头,脑海里浮现出榎本沙织看似柔顺的脸庞。她是个在国中时连换教室上课或是去上厕所,都老是跟在桥口或丰花身后的女学生。

  毕业之后没多久,榎本沙织的双亲就因为调职的关系而搬离了虹原市。但因为榎本就读的学校,是设有学生宿舍的虹原女子大学附属高中,所以听说她是一个人留在市内。

  之所以会是「听说」,是因为丰花在毕业之后就完全没见过榎本。虽然在毕业典礼当天,榎本曾经说过之后会写信告诉她宿舍地址和电话号码,但却一直没接到联系。丰花心想大概是因为她进入有名的升学学校就读,所以忙着用功读书吧。

  「她的父母或学校有向警方报案吗?」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离家出走我也搞不清楚,因为我只是听到传言而已。而且,或许已经找到她了……」

  桥口无意识地甩动着拖把前端说道:

  「我们的同班同学之中,应该没人去念沙织读的高中吧,所以才会完全不知道沙织最近的情况。她是不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虹女附中啊。我光是看到那所学校的高中入学考题,就快要晕倒了。」

  「沙统她……」

  当桥口话刚说出口时,可以看见一名身穿工作人员制服的五十岁左右男子,带着可怕的表情渐渐走近。桥口眉头一皱惊呼「糟了,是主任」,随即拿起拖把站起来。

  「抱歉,我得回去工作了。待会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丰花用力点点头,对着跑着离开的桥口挥挥手。

  同学日晒过的肌肤和游泳池畔,都在阳光下单纯地闪耀光芒。

  在虹原车站东口附近,有一幢古老的七层楼大厦。

  虽然独占整幢大厦的组织正式名称,叫做光流脉统辖管理总局,但非相关人员且知道事业内容的人士几乎是不存在的。相关人员都习惯用「本家」这个通称来称呼那个组织。

  在一楼的最里面有个治愈综合部的医务室。在工作效率不佳的职员间则被称为「保健室」,也因为可当作在勤务当中消磨时间的场所而视为珍宝。

  在大门的正前方,有个身穿白色制服的术者伫立着。制服所显示的职别是家长的护卫队。队员所护卫的家长,就是本家的最高负责人。

  队员为了寻找从家长室消失踪影的家长,而在本家内转来转去。还没有搜寻的地方,只剩下这间医务室而已。而且,家长待在这里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打扰了。」

  一打开门,飘荡在出声打招呼队员鼻尖的,是足以冻结毛细孔的冷空气,连发出的悲鸣都在喉咙深处凝结。一股让人想象不到是七月下旬的寒风,正在医务室里风势大作。

  虽然队员不自觉地反射性关起门来,但在发出一声喉咙吞咽声后,又再度窥视房间里。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垂着冰柱。如果队员的眼睛没有看错,还可以看见空气中白色的雪花正在狂乱飞舞。尽管如此,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却是盛夏的色彩。

  就空调失控造成过度冷却来说,情况实在是太凄惨了。队员战战兢兢地朝房间踏出一步,但脸颊上却超越起鸡皮疙瘩的程度,随即出现冻伤。而队员手中所拿的长形木杖,称为玲洗树树枝的必要道具上也开始积雪。

  在堆积脚边的雪中脚步蹒跚,队员跌了个四脚朝天。因为产生了震动,让雪块从旁边架子上掉落下来。

  「是谁跌倒了?」

  可以听见从室内传来蛮不在乎的声音,队员抬起被埋在雪堆里的脸。在房间的中央,有个蹲坐在闪着耀眼光芒的电暖炉前的人影。医务室专属医师一条尚正在摩擦双手。

  一年当中,一条尚会因为出去打小钢珠或赌自行车赛而几乎不在工作岗位上,这点即使在本家内也很有名,但这样的他竟然待在医务室里,所以才会下雪吧?队员在吐出冰雪顺便嘀咕几句后,重新站起来。

  「打……打扰了。」

  「喔,这不是护卫队吗?」

  尚将视线投向队员,眯起眼睛。无论是眉毛还是不修边幅的胡子,都像开玩笑似地染成白色。

  「身为护卫队竟然还这么迟钝呀。在积雪的路上行走时,即使快跌倒了,也要将两手空出来才能随时反应,这点小学都会教吧?」

  话说到这里,尚打了一个大喷嚏,并抽吸着鼻水。

  「好像有学过。」

  站起身来的队员,牙齿、肩膀和膝盖颤抖着询问道:

  「一条医生,这惨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家的冷气坏啦。」

  尚大肆散布白色的鼻息答道。魁梧的体型上披着白袍,驼着背不断呼出气息的身影,让队员联想到蒸气火车。

  「平时常去的小钢珠店正在整修,麻将馆也公休。因为没地方可去,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了。」

  「因为没有一条医生可以去的地方,所以才会下雪?」

  「你是笨蛋吗?这是让季节倒转的法术。这个房间的空调太没效果了。」

  「既然如此,在您家里施展法术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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