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她哭喊着:毁灭吧,这份心愿 各自的暑假

p;丰花看着自己所穿的泳装,是前年夏天买的东西。即使经过两年还能穿在身上不成问题,体型依旧没有改变,对十六岁的高中女生来说是有点复杂的心情。丰花一时气愤地拉扯肩带,但却只是被肩带反弹,让自己的肩膀感到疼痛。

  「你怎么了?感觉好像比平常还浮躁耶。」

  坐在身旁的朋友看着丰花的表情说道。她的全身带着水滴,闪耀着光芒。这四名友人全都擅长游泳。

  丰花自己最高纪录是自由式两公尺。虽然并不讨厌运动,但不知为什么即使再怎么练习,游泳技术就是进步不了。

  就算不会游泳,只要能泡点水也没什么关系。这样也可以消除暑气。本来打算如此而和朋友一起来玩的丰花,在进入泳池几分钟后就回到遮阳伞下,只顾着吃刨冰。朋友说她浮躁大概是指这一点吧。

  「没事,跟平常一样啊。」

  丰花用指尖抠着铺着橡胶软垫的地面回答道:

  「就跟平常一样,只是普通的星期二。我也像平常一样镇定啊。」

  「你骗人。」

  另一个友人对她露出意义深长的笑容。

  「丰花的哥哥一直在住院吧。是不是差不多要出院了?所以说罗。」

  其他的朋友发出「啊啊」的声音。丰花同样就读虹原高中的双胞胎哥哥,不知是因为不良少年还是哪方面的理由,似乎还挺有名气。连他从七月初就一直没来上学的原因,就算丰花不刻意说,也不知为何早就传遍整个校园。

  丰花用脚趾碰触刨冰的杯子,哼出鼻息:

  「才不是呢,我才不会因为那种事情而失去平常心啦!京介不管在或不在,都不会改变什么。」

  「可是呢,丰花你每隔两天就会在放学后跑去探病啊。」

  「那是刚好顺路啦!」

  「那么,他什么时候出院?」

  「今天傍晚。」

  「啊,你刚刚开心地笑了。」

  「我才没开心呢,这是我本来的样子!」

  朋友们说要再去游泳,然后朝着游泳池的方向走去。丰花觉得被人逗着玩,气得将刨冰的杯子丢了出去。但却被正在附近的监视人员臭骂一顿。

  丰花鼓起双颊,闲躺在望胶垫上,嘴里喃喃说着「才不是这样」。从早上开始心情就浮躁不已,是因为今天是个黄道吉日。而会祈祷太阳快点西下,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但是,如果京介出院,无论是轮值做饭、轮流打扫浴室、扫地、洗衣服,或是暑假作业,全都可以推给他做是肯定的。丰花觉得心情顿时开始雀跃起来,在地板垫上翻来覆去了好几次。

  「咦?丰花?」

  听到在海滩遮阳伞旁停下脚步的人影出声呼唤,丰花抬起头来。那是一名身穿市民游泳池工作人员制服的年轻女孩。大概是在打扫的途中,她的一只手上还拿着拖把。

  虽然因为场所和服装的关系而没有马上察觉,但对方是丰花今年春天刚毕业的虹原东中学同学。和朴素的工作人员制服不太相称地,在头发上大肆绑上彩色发束的同学叫做桥口。她和丰花是在三年级时同班而变得亲近起来。

  「不会吧……哎呀,是桥口?真巧啊。你怎么会来?」

  丰花发出怪声站起来,并牵起桥口的手。桥口也发出怪声,接着两人一起发出再次碰面的欢呼声。虽然聚集了来自游泳池畔的目光,但丰花却不太在意。

  和桥口之间直到毕业后的春假,都还会打电话联络,也会一起出去玩,但在进入其他高中之后,彼此都忙于新生活,渐渐就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联络了。

  「你好吗?」

  「很好很好,丰花你也好吗?阴沉的哥哥也好吗?你们兄妹是上同一所高中吧。」

  「我很好,京介则老是没精神。对了,你这身打扮是在做什么?该不会是在这里打工吧?」

  听到丰花的询问,桥口点了点头。无论脸蛋还是手脚都呈现古铜色,这点和国中时期没什么差别。但她的皮肤并不是自然日晒形成了,而是日晒沙龙的成果。

  「一开始是打算赚够沙龙费用后就马上辞职,但是工作期间既可以晒太阳,时薪又很不错,工作也很愉快,所以就变得辞不掉了。我还挺乐在其中的哦。」

  「嗯,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在毕业文集的未来梦想中,写着要成为『有钱人情妇』的桥口,竟然有这般的成长啊!」

  「只不过是结束义务教育后经过三个月的时间,才警觉到现实啦。我记得丰花你的未来梦想是『石油王』吧,你有没有在打工?」

  经桥口这么一问,丰花报以暧昧的笑容。和双胞胎哥哥两人一组,丰花在本家登记得职业类别是光流脉矫正术者。净化大地的闭塞是她的任务,但并不是支给持薪,而是在基本薪资上追加净化次数的比率制。然而因为最近自己负责的区域非常平和,所以不但工作很少,连酬劳也减少了—不过,这种事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为了转变话题,丰花试着高唱国中的校歌。丢下拖把的桥口也加入,形成大合唱,但这样还是引起监视人员的注意。

  「啊,对了。丰花,你知道吗?」

  声音突然变小的桥口,表情黯淡地对着丰花耳语:

  「我听到传言,想说如果是真的就不妙了,事实上我很想找你商量。今天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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