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混杂了雨水,温热且湿粘的汗水。
反复三次开始紊乱的呼吸后,京介移动右手。虽然这个动作牵动腹部的伤口,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抓住少女的左手臂。然后对方只是移动黑眼珠的位置,并将视线锁定在京介手上。
如果可以的话,在把你吹走之前,我希望知道真相。
京介找寻下一句话要说什么。手中抓着的少女的手腕,以幽灵来说触感是太过确实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
少女没有回答,但取代回应的是右手臂微微移动,从京介腹部抽了出来。
变形的手臂前端没有掉在地面上,反而就这样像上爬升,刺进京介的锁骨附近。近距离问到鲜血的味道。京介闭上了双眼,他心里想着三个月连续测验的主考官真是个大骗子。虽然她曾说过只要沟通就一定可以彼此了解,但看来似乎是行不通的。
京介在握着玲洗树树枝的手中加重力道,似乎还是只有攻击了。
我,讨厌光流脉使者。
少女开口了。京介吞下准备唸出的咒语,并将玲洗树树枝放下。
为什么?
光流脉使者很讨厌,千惠不怨恨他们是不行的。所以一旦发现就要马上攻击,因为他们会妨碍我。普通人要是对方进攻过来,都会进行反击,因此我要让他们感到害怕,来吸取他们的负面感情。
虽然是充满孩子气的含糊语调,但少女却很清楚地回答着。这应该算是成功对谈吧。
虽然京介十分认真的思考用词,但结果说出口的,却仍然是和刚刚一样的话。
为什么?
因为,有人告诉我要这么做。
是谁?
是姐姐跟千惠说的。
是不是可以成功对谈,似乎和自己的措词有关。然而因为双脚站不稳,所以京介凭倚着玲洗树的树枝。
你说的姐姐,是哪里的人?是谁?
姐姐就是姐姐。
你们感情很好吧。她的名字呢?
我很喜欢姐姐,可是她最近好可怕喔。
虽然表情是镇静的,但少女的声音却微微颤抖着。
我就算被学校里的所有人欺负都没有关系,但是被姐姐欺负的话就很恐怖。姐姐把千惠的身体切碎之后,做了很多东西哦,像乌鸦、野兽之类的。姐姐说她要欺负不肯就千惠的爸爸,所以千惠不帮忙是不行的。千惠明明已经生病,也很想睡觉了。
京介仍握着对方的手询问着:你生病了吗?
是啊。
少女的声音恢复平顺,只有一边的眼睛浮现出像眼泪般的小水珠。
现在也是?
是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
那,你现在唸几年级?
三年级,可是我一直都没去学校。我一直在睡觉,但是姐姐说她要让我可以行动,所以就做了个很痛的手术。千惠在之前是浑身破破烂烂的。
而且姐姐还给了我一个工作。因为千惠希望能快点在本家成为有用的人,帮爸爸做事,所以很高兴但是,我讨厌这个工作。
你的爸爸是?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连姓都和千惠不一样。爸爸说等千惠成为了不起的术者时,就会给我同样的姓。不过,大家都称呼爸爸为ㄍㄨㄤㄓㄨ。(名字的原文这是这样)
大哥哥,你为什么都不怕千惠?
千惠如果不吸取负面感情,就回不去了耶。
与来自背后的刺眼光线同一时间,想起了车子轮胎的刹车声。少女抬起脸来,将手臂从京介的手中抽离。拖着仍然延伸的手臂,少女迈开步伐。
抓住她手臂的右手一空下来,京介就丧失平衡跪坐下来。虽然伤口裂开的锁骨和侧腹部还是很痛,但他还是扶着玲洗树树枝站起来、朝着正接近停在路旁轿车的少女背影,京介一步步地跟进。
轿车的四个车门陆续打开,出现的人影是几名拿着法杖的术者,和西装模样的大块头男人。京介吐出痛苦的气息。如果拜托他们等这边的谈话结束,那个像道墙的中年男人会不会听从?
少女甩动着手臂。手臂一口气延伸了几十公尺长,并打算击溃连轿车在内的周遭术者。虽然术者和中年男子往四处逃散,但轿车车顶还是被破坏了。从术者中传来是荆棘死神的声音。
在四处暂时躲避的术者几乎同时举起玲洗树树枝。他们锁定的攻击对象是背对废弃工厂的少女。然而少女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雷声轰隆作响的同时,咒语似乎是完成了。颜色不同的光芒和暴风一起袭击少女。京介飞奔过去。他跳进攻击圈中,将少女的身体推到在地,京介的视野染上了各种不同的色彩。
但在他脑海中最先想到的是:为什么我要保护她?
雨水的声音震动着鼓膜。
虽然全身上下疼痛不已,不过是哪里痛,怎么样的痛法,他却不知道。
将右手抬到自己眼前观看,已经染成一片血红。豐花所给的OK绷无力地剥落,只有低下的皮肤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