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魔女说:绽放光芒吧! 第六章 死与再生的自习时间

张开。在嘴里叨念着算了,丰花只在听觉上集中精神。

  情况虽然是如此,但你们都是新人。所以这次大概是给予适当处置吧!已经净化闭塞的部分和列为减薪对象的事项刚好抵消,结果正负和刚好等于零。这个月底你们只能拿到基本薪。

  做什么决定都没关系。

  在身旁可以听到京介耳熟的冷漠声音,丰花意识不清地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

  消灭暗鬼之后,丰花和京介一起造访本家。在术者中心报告事件原委,并将宪也和仓田的身体暂时安置后,丰花拉着京介到治愈综合部所属的医疗室,因为她认为心脏的伤口还是要好好诊断比较好。

  京介虽然感到十分讨厌,但幸运的是,在这里担任医师的父亲好像外出而不见人影。而在医疗室的墙壁所挂着的值勤表白板上,则以很大的字体胡乱写着打小钢珠。

  因为只有一位年轻医师在,所以丰花心想就把京介交给他,自己在空的病床上稍微休息一下但好像就这样真的睡着了。

  不过,这样好吗?听说你恳求上面希望除了记忆操作之外,不要对身为术者的表哥和那位普通女子给予任何惩罚?

  医生的声音渐渐远离了。再度进入梦乡的丰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意义地抓着床单。突然,指尖触碰到什么冰冷东西。那是京介体温偏低的手。

  明明都快要被杀应该说事实上已经被杀,这样不是对他们太宽容了?要是对他们提出罚款之类的申请就好了。

  唉,死掉之后也学到不少东西,所以没关系啦!

  真是奇怪的孩子,不过这或许是明智的处置吧。当上矫正术者,就会被迫只看到人类污秽的地方。在持续下去的期间,不但有错把自己当警察而想去评断他人的术者,也有每次都对引起闭塞的人类生气或同情,最后精疲力竭而使自己的精神生病的人哦。

  嗯

  唉,这真是辛苦的差事啊,所以才会有像这里的部门存在你也不要太过努力会比较好喔,包括术者的生活在内,如果不适度地度过人生,会保不住身体的。

  我才不要这样呢!丰花低吟道。她已经决定自己要每天毫无限制地快乐过日子,矫正术者的工作也要用力完成,还要大笔大笔地获得酬劳。因为全凭心之所向,所以人生无论如何都是快乐的。当她口中嘀嘀咕咕地碎念着时,医生又在一次说出真是奇怪的孩子啊。

  话说回来你那个胸口的伤。心脏本身是没有问题,但皮肤上会留下疤痕。在把心脏放回身体时,帮你紧急处理的人好像蛮乱来的。你要恨的话就去恨那个人吧!

  要是没有对日常生活造成妨碍,我本身觉得没关系。

  等你长大,换了交往的对象,还要解释这道伤痕或许会很麻烦的。

  如果是麻烦的话,我早就习惯了。没办法因为我还活着。

  她开始厌倦集中听觉,且听得到的声音接连地中断了。丰花虽然感觉想再多听一点京介的声音,但却喃喃说着也没什么关系而打了个哈欠。她握紧指尖旁京介的手,就这样闯进睡梦的世界。

  在如同会误解全世界是不是都是晴天般,非常晴朗的晚春午后。在虹原高中顶楼抽着烟,一条京介眺望着天空。虽然风格外地强劲,大朵的白云不断地飘动,但空气却不是那么寒冷。

  在京介脚边,五名男学生从口鼻流出鲜血倒卧在地。他们是京介趁午休在顶楼睡觉时,突然怒吼着决胜负吧并袭击而来的一群人。从花了三十秒钟打倒他们之后,到点燃香烟的三分钟里,京介相当认真地思索着有没有进行一对五的运动,但可惜的是他完全想不起来。

  哇。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就算天气再怎么好,在顶楼用不着以这种睡相睡觉也可以吧!

  门一打开,发出明亮声音、穿着水手制服的少女出现了。绑成两束的长头发随风飘摇,丰花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手里还捧着一大堆福利社的面包袋。

  喂喂,京介你有没有吃过福利社的奶油红豆面包?最近我超迷这个耶,京介你要不要吃一个?这些可都是芝麻有十五粒以上,货真价实的真品喔!

  让对方看着又大又圆的甜面包,丰花兴奋地哼出鼻息。京介仍叼着烟。左右摇着头。

  刚刚我在福利社那里碰到宪也哥罗。

  背靠着围篇并将面包袋打开,丰花说道:

  他是我们表哥的记忆好像还保留着。这个星期天有橄榄球的练习赛,他跟我说要和京介一起来看。

  上次的事件之后,一度在本家监禁的宪也,被永远封闭身为术者的所有能力,和与此相关的记忆。本家管理的术者名册上也删除了他的名字。今后,似乎到死亡那天为止,他一辈子都得在本家的监视之下。据说不是以术者的身分,而是以一个人类的身分再度犯错之时,就会采取抹杀生命的措施。但如果没发生任何问题,应该就可以平稳地过完人生。

  本家取回芝山诚一的尸体,并进行伪造死因的处置。似乎是以在旅行地意外死亡的方式解决这件事。而随着这项处置,仓田君香关于这次事件的部分记忆也被秘密更换。

  前几天在市内的殡仪馆有芝山的告別式,京介也前去列席观礼,而仓田则和朋友嚎啕大哭。京介心想,这和两年前在砂岛礼子的葬礼上哭得很夸张的丰花很像。

  对于他人的死而流下眼泪,应该是因为能接受这份事实吧。如果能承认悲伤的话,也就可以化解悲伤并从中恢复。京介自礼子死后的两年间,一滴眼泪都没掉过。虽然他认为不能哭是因为自己冷漠的关系。但这两者或许是不同的一一京介是以格外理解的心情离开芝山的葬礼。

  丰花开始挑战已经第三个,搞不懂为什么芝麻有十五粒以上的面包,她以阔气的笑容说道:

  喂喂,一起去看橄榄球赛嘛!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规则,但好像很有趣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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