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办,这里可没地方让我逃命,这次铁定会被她杀掉……
「席巴亚斯,怎么了吗?脸色有点苍白呢。」
「呃?……没事啦,我只是在想摩诃·提辛是什么。」
「摩诃·提辛是奴隶身分的人们中极少数的飞戒者,原本他们的祖先和贤者是同一族的飞戒者,但是在古伊修达尔内乱中族人分裂了。煽动内乱一族的后代就是现在的贤者们,直到最后都尽忠于王而败北的一族与其他残兵一同被剥夺身分,成为了奴隶。杜卡塔和奎瑟恩就是奴隶的后代。」
塔利亚人中身分最崇高的贤者,和身分最低的奴隶原本是同一族吗?听起来有点讽刺。
「古伊修达尔王国崩坏时,王族派的飞戒者能力遭到封印,被迫成为平凡的奴隶,而那道封印也影响了他们的后代子孙,在那之后拥有飞戒之力的奴隶几乎完全消失。但是,像奎瑟恩那样的飞戒者虽然非常罕见但还是有可能诞生。」
「飞戒之力具体来说是什么样的力量?」
「力量的种类各有不同。比方说奎瑟恩的飞戒之力名叫『野性猎杀』,可让她在猎杀锁定的目标时,发挥出超乎常理的力量。运用那份力量,便能打破妨碍狩猎的所有障碍。」
「她的力量相当强大,有时甚至能扭曲因果,令猎物在不知不觉间主动靠近她的身边。但是那力量也并非万能,祖先流传下来的诅咒为了抑制能力发动,会危害飞戒者的生命。虽然摩诃·提辛的力量无比强大,但使用过度会导致飞戒者自身死亡。」
回想起来,奎瑟恩那时也说过「准备了两个墓穴」,那是表示她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杀死我吗?由于她认为我杀害了杜卡塔,会怀抱这么深的恨意我也不是无法理解,但这只是她的误会,杀死杜卡塔的不是我,而且我甚至根本没见过他们说的杜卡塔。
不,等等……我真的能如此断定吗?我不记得当初在阿奎特·奇多拉发生什么事,而且无论是左眼的移植还是不知何时具备的高强战斗能力和恢复能力,全都是我自身无从说明的状况。该不会就像奎瑟恩所说的,是我杀了杜卡塔吧?然后从他身上夺走了力量?不过那要怎么办到?而且为什么我非得那么做不可?
「尽管身怀力量,但由于害怕诅咒发动,愿意参加伊斯马利克的能力者并不多,因此这次失去了两名摩诃·提辛,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打击。杜卡塔和奎瑟恩,艾拉在我们解放庇护所前,都是受到苛刻领主奴役的奴隶。地位与家畜同等的奴隶生活,与死亡时常只有一线之隔。他们会加入伊斯马利克的理由,恐怕与当时的经验有很大的关系吧。不过,我想奴隶的痛苦,席巴亚斯应该也相当明白才是。」
「嗯?夏克蒂,这话是什么意思?」
「恩基度大人,他也是塔利亚人奴隶。」
恩基度从座位上探出了上半身,仔细打量着我的脸,然后感触良多地喃喃说着「哦……这是……」
「奴隶身分的塔利亚人,在这片宽广的海漠中偶然遇见主张解放奴隶的伊斯马利克……看来亚米教所说的因果也并非全是谎言。」
「你觉得如何?愿意加入我们伊斯马利克了吗?」
我该怎么回答才好,梅莉露和席巴亚斯消失在海沟后,我觉得自己彷佛悬在半空中不知何去何从。因为阿比也一起消失了,我与伊斯马利克不再是敌对的立场,但如果参加伊斯马利克与他们共同行动,一旦奎瑟恩回来我的身分马上就会曝光。
要干脆把所有事情都向恩基度与夏克蒂解释清楚吗?我之前想把庇护所联盟的贤者送往帝都阿尔拜姆,曾经和奎瑟恩交手后来她被压在瓦砾底下,还有消失在海沟的战攻艇内有一名贤者。
不,等等,万一……万一梅莉露他们自那海沟中成功生还,正按照当初的目的朝阿尔拜姆前进,要是我把事实真相都告诉恩基度等人,他们一日一想到阿比可能还活着……他们一定会去追捕阿比吧。如果我这么做,反倒会害得梅莉露他们的旅程受到阻碍。
「老夫不会要你马上决定,这段时间就先眺望海漠,想想自己该怎么做吧o」
「这个就先交给席巴亚斯。」夏克蒂把钥匙放在桌面上。
「水中摩托车无法横跨海漠,你可以自由使用。」
晚餐结束后大家离席,我也自座位上站起,正要走向房门时,挂在墙上的绘画映入眼帘。由于画正好挂在我用餐座位的正后方,我直到现在才发现,不过实际上尺寸满大的。
画的中央有一位身穿白色连身裙的少女正面对着我站着,她用一只手压着帽沿相当宽的帽子,另一只手则朝上方伸出。她的周围是一整片蓝色的世界,整张画给人一种宽广的开放感,但是这片蓝是海的颜色吗?如果是这样,她为什摩没戴氧气面罩呢?
「这是老夫从古诺西斯庇护所带来的画,有什么感想吗?」
恩基度一面走向我一面问。
「这幅画很美。」
「对吧?老夫也这么认为。」
「但是这幅画不太自然,少女没戴着氧气面罩,海的颜色也怪怪的。」
「的确,如果这画的是海中景象,你理应会觉得这幅画很不对劲。不过,如果这幅画描绘的是氧气空间内的景象呢?」
「那就更不自然了,庇护所的内壁不像这样,不会是蓝色。」
「呵呵呵!的确如此,非常正常的意见。但是席巴亚斯啊,人类的生存空间可不仅限于海中的庇护所啊。」
看着恩基度那别有用意的笑容,我试着自己思考答案……但我想不出除了庇护所之外人类还能生存在何处。
「我们生于海中庇护所,在庇护所中度过一生,死亡时也在庇护所内,我们自然而然会把庇护所视作世界的一切。但你想想,要是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存在着如同这幅画中所描绘的,抬头也看不见尽头的广大氧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