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士兵的表情扭曲。
「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靠近……」
「无法靠近?」
「将军……我好难过……请您松手。」
群骑将军放开勒住士兵脖子的手,士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用力地咳嗽。
「无论我们怎么攻击……或是驱马往前冲,都无法靠近卡斯法尼亚。对方的每一支箭都会射中我军士兵的脖子或眉间,而且是百发百中;但是我军的箭却会在半空中失速,坠落地面。」
「怎么可能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你不要胡说八道……」
然而眼前的情景,证明了士兵并非在开玩笑。目前的加国军队已经瓦解,士兵们抱头鼠窜。
现况不允许他继续发愣。
将军立即下令,要全军队马上撤退。他决定重整军队后,明天亲自指挥再展开攻击。
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加国军队,回到了阵营。
有许多士兵丧生,还有许多士兵受伤。伤患们痛苦的呻吟声,甚至传到将军的帐篷里。他们误以为这是一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赢的仗,完全没想到死伤会如此惨重。
仅有的药物很快就用光了,他们甚至无法给伤患周全的治疗。若战争继续拖延下去,别说是药物,连粮食都会吃光,这是一个刻不容缓的问题。
士兵们的战意低落,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号称世上最强军团,所有人闻之色变的群骑将军的军队,竟然像全身湿透、瘦成皮包骨的狗儿一样缺乏士气,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常胜军团太习惯胜利的滋味,完全不懂得如何面对败北。
不可置信的事竟然发生了。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而是现实。
为什么?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群骑将军反复对自己问着相同的问题,无论怎么问都找不到答案。他咬着嘴唇,不断地低吟。
傍晚,满月就要从山头往上爬的时候,卡斯法尼亚的使者来到了将军的帐篷。
「将军,请您撤军。」
模样和上一位使者非常相似的瘦削老人这么说,并在将军面前深深地鞠躬。
「你要我停止战争,立刻回国是吗?」
「是的。继续打仗的话,死者会越来越多。我们卡斯法尼亚不喜欢战争,敝国很小,我们只求所有人民能够永远过着安详和平的生活。」
「不喜欢战争……卡斯法尼亚王不求国家富裕,也不打算拓展领土吗?」
「就算领土不大、国家不够富裕,日子也能过得很幸福。不喜战争、以和为贵的生活方式,反倒比成为大国却一直打仗要来得幸福……不只是敝国的国王,所有人民都有相同的想法。」
使者的这番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批判不断打仗、侵略其他国家、一味拓展领土的加国与群骑将军。
他感到十分气愤,火冒三丈。
「明天早上,我会亲自领军,对卡斯法尼亚展开总攻击,转告卡斯法尼亚王,明天可不会像今天这么顺利。」
「您无论如何都要打仗是吗?」
「当然。我从来没有打过败仗,要是败在卡斯法尼亚这个小国手上,我怎么有脸回去!」
「只为了赌一口气,您不惜发动无益的战争是吗?」
「这不是无益的战争,我打仗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卡斯法尼亚之笛。」
「假如您坚持继续打仗,恐怕只会失去更多的士兵喔。」
使者的眼光变得十分锐利。
将军忽然领悟到,这个老人是个不寻常的人物。他也很明白老人的话绝对不是谎言。
若是让战争继续打下去,受创的不会是卡斯法尼亚,而是将军率领的军队。
「我说群骑将军啊,为何您坚持要得到那支笛子呢?卡斯法尼亚之笛的音色能够安抚、慰借听者的心,让他们心平气和,但这和战争毫无关联,甚至没有任何一点益处。我真的不明白身为军人的您,为什么想得到这支笛子?」
将军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我深爱的女人想要。
作为一名军人,他实在难以把这个理由说出口。他打了几十年的仗,却从来没有为女人打过任何一次仗。
「我再说一次,把卡斯法尼亚之笛交出来。不交出来的话,明天我就会展开总攻击。」
「我也在此重申,笛子绝对不能交给您。」
将军握住了刀柄。
「就算砍下我的头,战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喔。」
使者用低沉却强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将军的手握住刀柄,一动也不动。
「就算您明天发动战争,结果也会跟今天一样。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唔……上一位使者明明说你们毫无胜算!」
「敝国只会防守,不会打胜仗,但也不会打败仗。上一位使者没有告诉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