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是你的复仇吗?——小铃。』
听到声音,他才知道响子跟谁在一起。对方默然。响子接着说:
『回答我。没时间了,得回去了。』
岛津屏着大气,静静地蹲着,她回答了:
『这不是复仇。』
她说。
『没有一样事情是为了你做的。』
记忆仿佛被倒转了。
『你不打算向由希道歉是吧?』
心里的事不止一桩。接着蹦出来的是吉田的脸。衬衫歪七扭八,裤子迈遢地挂在腰线以下。他知道吉田那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很受女生欢迎。他可以理解把众人畏惧的对象带在身边,能变成一种地位象征。
『喂,岛津。』
雨伞的事过了很久以后。岛津在走廊被叫住,心里一惊,回头一看,只见吉田露出泛黄的牙齿正笑着。由希身边的女生们常常兴奋地说他长得很像电视里出现的狂野型男星。
可是这张脸和气质,自从那件事以后,对岛津来说就成了纯粹恐怖的对象。吉田没想过是岛津干的吧。可是即使如此,那就像是某种预兆或是序曲,吉田盯上了他。
『喂,我想跟你打个商量。』
——你不打算向由希道歉是吧?
响子的声音令他背脊发凉。
吉田提议的,那件龌龊事的记忆。
1
「川边好像要结婚了耶。岛津,你跟他不是同期吗?」
从外头跑业务回来,正把皮包收进置物柜的时候,代理分行长对他说。回头望去,「对象是以前跟她同一个分行的。」代理分行长告诉他。
「男的我没见过,可是听说一样是F银行的,也是同期的样子。岛津你认识吗?」
「认识。原来他们要结婚啦?我最近都没跟同期去吃饭,所以不晓得。」
「唔,说的也是,你都调到这边的分行了嘛。」
「是的。」
岛津应着,为了结束话题,从皮包里取出必要的文件。他拿着那些文件当扇子扬着,回到座位。
这下子口口声声绝对不要跟银行员结婚的同期八个人里面,就有一半以上不是职场结婚,就是职场恋爱中了。结果还是跟银行员在一起呀——与夸耀似地这么说的他们最后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虽然没有受邀,但他们的同期众会现在仍然继续在举办吗?
绝对不要跟银行员结婚。就算结了婚,也等于是把这里的关系带着走,而这又是每个人都彼此认识的县内狭隘社会。这么说的那些女生,到底有几分是真心的?
「麻烦了。」
刚回到座位,一名女职员就走过来。手上拿着黄色的便条本。她把便条贴到岛津桌上,没有多余的话,立刻就回座位去了。是他跑外务时打来的电话清单。固定句式的『请回电』、『还会再来电』旁边,附有四方型的打勾栏。
便条纸很方便,可是少了对话,也太死板无味了,他想。虽然每天都被忙碌的业务追着跑,或许这是没办法的事。
他一边看着电话清单,一边确定拿过来的金融商品契约文件,寻思着刚从代理分行长那里听到的消息。同期情侣档的婚事,他怎么会比岛津先知道?一寻思起来,就越陷越深,几乎不可自拔。是从前他也深陷过好几次的死胡同烦恼。
进了大学以后,他完全不懂自己哪里做错了,就是无法像高中的时候那么游刃有余。无论是成为团体中心人物,或是与男性朋友亲密地交谈,或是愉快地呼唤女性朋友的名字,都处处受挫。
他不明白为什么。途中他意识到这种情况,开始谨雷慎行,甚至做出奉承讨好其他中心人物的举动,但越是这么做,徒劳的感觉就越强烈。
「岛津那是性骚扰了吧?」
当他发现明明只是客套地称赞对方可爱,或是顺着场子的气氛邀吃饭,却招来这样的背后批评时,深受打击。每一次他都想—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高中时候的自己,跟比她们更出色漂亮许多倍的女生们打成一片,彼此嘻笑怒骂。如果是由希她们,他根本不可能碰到这种根本误会大了的拒绝。他真想让同期们看看那个时候的他。他不是应该在这里遭受这种待遇的人。大家都误会了。
「这件事我上次才教过你,你没记起来吗?」
柜台传来刚才拿电话便条纸过来的女职员指导新人的声音。他反射性地抬头。
岛津任职的F银行,有新人指导专员的制度。每个分行每年都会进来一两个新人,然后入行第三、四年的职员要负责带新人,大部分的情况都是一般业务的女职员。年纪差远一点比较容易亲近,也有不少情侣是由此诞生。听到因此结婚的前辈说这是新娘派遣制度时,岛津大受冲击。还说她们也都会高高竖起天线,物色适合的对象,所以对彼此来说都刚好。
原来我完全没被当成一回事吗?
岛津差点就要这么想,连忙否定。对于一个「制度」,有利用它的自由,当然也有不利用它的自由。非常公事公办地指导他业务的女职员那冷硬的视线。用这种不正经的角度去看待人家,未免太冒昧了。
「我写下来了,可是对不起,我忘记抄在哪里了。」
歉疚的道歉声。还没有脱离学生心态的天真借口。负责指导的职员的叹气声传来。
东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