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同学了;要不然就是跟清濑阳平等苦涩的回忆一起统统封印起来了——聪美一直以为不是前者,就是后者。
「我们班的吗?」
「浅井铃子。」
纱江子斟了新的红酒,耸了耸肩。听到这名字,聪美惊讶地眨眼。
想起来了。当时的教室。为了看到清濑而欢欣大叫的响子一群人。当时浅井铃子也在那里面。
可是那个女生没有一起毕业。她读到一半就转学了。
「……好怀念。」
她不知道这样呢喃的感想是不是妥当。不过这是聪美坦白的感想。
原来KYOKO跟那个女生还有连络吗?她们还在见面吗?可是为什么?明明连学年还是班级同学会都没来露脸。
而且,浅井铃子可是……。
「听说浅井现在在新泻当家庭主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KYOKO说拍电影去到那附近时,浅井跟她老公带她去了一家很好吃的寿司店。我也忍不住问她浅井好吗?可是这也理所当然吧,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明明发生过那种事。
聪美知道,知道纱江子意识性地咽下去的话是什么。可是既然纱江子不说出口,聪美也不得不噤声。毕竟,她们都已经是大人了。
她只是叹息似地说:
「她过得好就好。」
「嗯。」
纱江子也点点头。
有着稳固地基的纱江子,也有着足够去如此赞同的余裕吧。再次叮嘱似地,她喃喃道:
「她遭遇过的事情不会消失。可是太好了,如果她能够忘记,并得到幸福的话。」
然后顺带似地,她为陶醉在感伤中的自己感到羞耻似地添了句:
「这是多管闲事吧。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嘛。」
剩下一半的主菜和甜点被收走,等待结帐的时候,聪美忽然感到好奇,忍不住兴起这么问的念头:
「上次的同学会结束后,真崎送贵惠回去了吗?」
因为聪美想起贵惠介意着电车班次时间,说她本来要去纱江子家过夜的。而真崎是开着他引以为傲的叫什么的义大利名车去的。如果开车就等于酒后驾驶了,后来他怎么了呢?
『别这样说,就跟我一起找家饭店住下来吧,贵惠。』
想要问出纱江子知道的秘密——这种如小棘般幽微的欲望冒出头来。
「啊,不可能。阿修隔天在都内也有事,所以贵惠应该一个人回去了。」
纱江子的应声实在是太干脆而平淡了,听不出那是否是包庇挚友的谎言。
「真崎是去处理工作的事?」
「不晓得。可能是工作,也可能只是去玩。他那个人很随便。」
纱江子又用吃不消似的没兴趣口气说。
离开餐厅回到车站后,纱江子说:「我还要回公司。」招了计程车便离开了。虽然电车还有班次,但她说公司在换车很麻烦的地点。或许她是奢侈惯了。
今天的聚餐是各付各的,价钱跟聪美平常吃饭的价位差了一位数。待在故乡的学生时代不必说,上东京以后虽然跟交往又分手的几个男人吃过几次饭,但也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价钱。
离公司和聪美家还有纱江子家都很远的餐厅。亲热地与熟客的纱江子搭话,但又恭敬地行礼的侍者。
纱江子常去的店有多少家?
如果只有交通不便的这一家店记得纱江子的脸,而纱江子想要炫耀自己的常客身分,才邀聪美来这里的话。
想到这里,聪美差点笑了出来。啊,我醉了。刚才明明还在想,要是纱江子的话,跟她成为共犯也可以,现在却害怕被她瞧不起。
从离家最近的车站走回住处的路上,湿暖的风让人联想到路煞和色狼,让她加快了脚步。
气喘吁吁地打开房间门,锁上后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有股想要把今天吃的料理和红酒全部吐出来的冲动,觉得吐出来才是对的。
可是聪美办不到。即使面对洗脸台,涌上咽喉的也只有胃液,鱼肉鹿肉还有红酒,全都确实地渗入她的脂肪和骨骼里了。这,已无可遏止。
5
那天晚上聪美做了梦。
聪美坐在家中客厅看电视。电视机里播的是她们高中时代的教室。穿着那身制服。穿着学校指定的松紧带很紧的长袜。座位安排也和那时候一样。即使自以为遗忘了,这种时候还是会忽然在脑中复苏。全部,记得一清二楚。
这样下去不行,她想。会开始的。聪美寻找遥控器,想要转台。她完全有这是梦的自觉。按下开关转台,就意味着醒来。可是却找不到遥控器。
不出所料,画面中出现了KYOKO。
穿着打扮就和过去一样,饰演的却是现在的女星KYOKO。
那个女生被叫作「小铃」。
是响子最先这么叫的。
欸,大家来跟我一起玩吧。
电视里的响子慢慢地转头呼唤。其中一个人走近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