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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狩友梨乃比我更早一步发现会场内正受到骚动的浪潮袭击。
「我好像听见外头传来惨叫声耶。」
我吓了一跳。伸长脖子,眼睛朝往骚动声传来的方向。虽然什么也没确认到,有鉴于背上冷汗直流,我立刻做出判断。
「我们回去吧。马上走。」
「咦?」
我背对观众席入口,准备往回走。骚动似乎从会场外传来的,从别的出口离开比较好。
面对这场骚动,我不仅无法一笑置之,胃甚至开始紧缩起来。
「我彻底只有不好的预感啊。因为我被诅咒了。」
回想起来,从我失去右眼的那天开始,不管到哪儿都会被卷入事件。
过去的我也许很憧憬这样的生活吧。但前提是自己不会真的陷入危险之中。
当我想要往前走的瞬间,两道人影杀出,挡住我们的去路。
由矮小男人和巨大女人所构成的两人组站在我们面前,不打算让我们离开。该死,虽然我没看过这两个家伙。
可怕的预感冻结了脑子,想无视他们迳自离去时,对方伸出手指,指着我的鼻头。
我惊跳了一下,膝盖跟肩膀止不住颤抖。
用手指着我的矮小男回头,向巨大女确认。
「是这个吗?」
「对。」
光是对话就给人糟糕透顶的印象。我退了一步,想躲入人群之中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男人的小手已经勒住了我的脖子。握力大得难以置信。
受到仿佛脑子转了一圈,快翻腾起来的感觉所侵袭。眼球绕个不停,混乱感在心中滚动,眼皮也跳个不停,刹那之间还未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等听见尖叫声以我为中心画圆般扩展开来时,我总算掌握了自己碰上什么情况。
尖锐的手指陷入脖子与下巴之中。表情动也不动的男人脸部逐渐歪七扭八,景色也跟着一起变化。我的眼睛好像出了问题。这种状况就算改变眼睛颜色……也什么……帮助……也……没有……
死……会死……死……快死……了……死……死………………死…………………
「不行,别马上杀死。」
啊……呼……呼…………总算……稍微……能呼吸了。空气……空气!
贪婪地想吸气,但脖子上仍残留被勒住的感觉,空气进不来。噗嘶噗嘶,进不了肺部的空气在鼻腔内来去。男人的手虽然放开我了,但仍留在我眼前。一旦意识到这点,恐惧感压迫胸口,肺部尝到进一步的苦难。
身边有人弯下腰来,惊慌失措地哭泣尖叫,仔细一看,是猪狩友梨乃。她抱着我的肩膀,似乎在担心我。以她的个性和能力而言,我还以为她会即刻开溜,没想到仍然留在我身边。虽然也可能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吓呆了而已。真是个好人啊。对她做了种种不礼貌的揣测,由衷感到抱歉,可惜现在不是思考这些事的时候,严苛的现实一个接一个降临了。
「那这边呢?好气味还是坏气味?」
男人指着猪狩友梨乃说。毫不介意四周的惊叫,彻底照着自己的步调办事。
「有本人的气味与化妆的气味。那边没关系,不重要,马上解决掉。」
他们的对话再次给我极不妙的预感。男人眼望猪狩友梨乃。猪狩友梨乃过于敏感地有所反应,拔腿就想逃离现场,但一瞬间就被男人逼近身边。
勒住我的脖子时表情动也不动的男人,这次眼角似乎略为垂下,愉悦地微笑了。
男人的手伸向猪狩友梨乃的颈子。就算能读心,被接近到这种地步也没用了。
他瘦骨嶙峋的手指即将折断猪狩友梨乃的纤细脖子的那一刹那。
一闪,独臂杀手挥刀切砍男人的手。
鲜血与被割下的肉片在半空中飞舞。会场内成了尖叫地狱。
男人受到重击,身体滚了一圈,差点翻倒。巨大女单手搀扶住他。面对意料外的发展,两人组和我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引发混乱的独臂女维持着贸然闯入的动作,表情目瞪口呆。
慢着,为什么她会感到惊讶啊?
比起我,她的登场为猪狩友梨乃带来更大冲击。
「不,不是的。我……不是的……」
她满脸困惑,与漂亮切砍男人的手法形成强烈对比,嘴里嘟囔着仿佛在对自己的行为找藉口的话语,视点彷徨不定。
「麻衣小姐……」
被猪狩友梨乃呼唤名字,蛞蝓一脸厌恶地退了一步。意外地,也许她很不擅长应付猪狩友梨乃吧。她的身上已经没插着手指,不仅如此,断掉的食指也已缝合。虽然全身仍然捆着绷带,从那种惨状之中居然能存活下来,真是惊人。
或许真如白鹭所言,她拥有「运气」吧。结果而言被那家伙说中了的事实,即使在这种紧迫状况下,依然令我不爽。
但现在不是演出感动重逢的时刻,什么跟什么嘛,怎么又有人来了。
这回现身的是个浴衣少女。她从背后逼近巨大女。
将手提箱打开一半,把手伸进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