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到了,只好给我面子似地装出反应。
「好吧,你找我有何贵干?」
「啊,我的工作是这个。」
拿出刚印刷的名片。上头没有标记团体名。当念到「生活改善团体代表」这个头衔时,鹤舞佑太郎表示:「喔——是这号人物啊——」
当初跟他接洽时明明已先自我介绍过了,干嘛事到如今还装出这种反应。
「干这种事情的通常不会是什么好家伙。」
老实阐迤对我的立场的看法后,将名片递回。
「我就开门见山说吧,我讨厌你们这种团体,怎么看都很可疑。但我懂的,我很清楚你们找上我的理由。你想利用我的血统,没错吧?」
「正是如此。」
新兴宗教的教祖,与籍籍无名的乐团的团长。
除了他所提及的这个,还能有什么衔接点呢?没发现才有鬼吧。
「你自己不也大剌剌地利用血统当宣传?」
「好歹能沾光啊。大家都喜欢名人嘛。」
仿佛牙齿摩擦声,鹤舞佑太郎嗤嗤地笑了、。他并不否认这点。
「我们想把你拱上来当活招牌。对你来说,被人哄抬应该不算什么坏事才对。」
「我是不讨厌。但前提是拱我的人必须是能信任的家伙。」
他从头到脚打量我,老实说出内心看法。哈哈哈,这家伙一定没碰过惨事。
真希望让他跟巢鸭见个面……啊,不行,那还没拱起来前就会先消失了。
「既然你那么不信任我,为什么还肯拨空跟我见面?」
我还以为他是兴趣浓厚才见我的咧。他应该也在寻求让自己名声更响亮的方法才对。鹤舞佑太郎一派轻松,无视于我逼问的眼神,耸耸肩说:
「因为你的名字很奇怪,所以想看看长啥模样。你不是想加入我们团吗?」
对于他第二次讲出的无聊笑话,我敷衍似地陪笑时,肩膀陡然被他抓住,我整个人被转了个圈,转到门口方向后,他推了我背部一把。
「剩下的事等表演结束后,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谈吧。」
说完,单方面将对话结束,我们就这样被赶出休息室了。真匆忙啊,没机会好好讨论。也许是因为表演前心情紧张吧。但是指定这个时间见面的人也是他,真希望找个更适合讨论的场合哪。
……完全没有所谓「命中注定的邂逅」的感觉。算了,反正本来就是彼此利用的关系罢了。
在走廊上走了一会,猪狩友梨乃首先提起对外表的感想:
「他那发型……似乎很擅长躲避球呢(注:出自漫画《斗球儿弹平》的主角一击弹平)。」
「是啊……他是个怎样的人?」
虽然要让那头怪发在信徒面前现身也有问题,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心想法。跟他谈话的印象是有点粗鲁,但也不至于无法沟通。我想知道他的话里包含了多少谎言。
「并不是看穿心思就能知道人格怎样呀。」
以此为开场白,猪狩友梨乃开始评论起鹤舞佑太郎:
「他说出口的话跟想着的事大体上相同。算是很率真的人吧。」
这正是难用家伙的典型嘛。要让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家伙正常办事……
反而会到处碰壁。因为这个世界是非常扭曲的。
「原来如此,是这个时代少见的好青年吗?」
「真的是呢。」
仿佛将烟火射向高空般,两人说著书不由衷的赞赏。
……烟火啊。能静下心来欣赏这种东西的日子已不复存在。
我的日常早就变得乱七八糟,化作一团难分难解的混沌了。
——话说回来,我根本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本来就没办法呼叫出来嘛。
走在白昼之下的蛞蝓突然发现这件事。关于猪狩友梨乃的事。就算她的手机还在,也不知道猪狩友梨乃的号码。自两人相遇以来,一直没时间平静交谈,事情便接踵而至,而现在又分开了,自然更没机会交换讯息。
因为没有必要,不这么做也是自然之至。接下来就要去杀她了,根本用不着想这些。深入认识准备杀害的对象并没有意义。不要倾听对方的声音。这是过去蛞蝓的杀手师傅的教诲。当时虽然对他很反抗,后来发现他的话大体上是对的,令蛞蝓觉得很无趣。不是说人各有特色吗?
「啊,她恐怕也没手机吧……都烧掉了。」
蛞蝓的手机也落在事故现场,一并失去了与他人的种种联系。蛞蝓将过去视为藩篱,如今失去了一切,茕笺独行反而令她感到不安。自己一个人能走到哪里?
蛞蝓现在在某公共设施之中。一号、二号大楼没什么人,但有一波人潮往音乐厅方向前去。构成听众的主要阶层大半是年轻族群。听说今天的演唱会是以年轻人为取向。
到现场一看还真是如此。蛞蝓看着路上的年轻人,表示认同。群众当中,有个个头高人一等的巨大女人。而站在她身边的,则是个仿佛把身高全部送给那女人的矮小男人。在以十几岁青少年为中心的人潮之中,两人显得格格不入。蛞蝓看着他们,有种似曾相识感。想从脑中挖出感到一致性的理由,但头脑呆滞,无法思考。两人很快便从视野中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