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这个说法令蛞蝓感到一丝不安。蛞蝓望着墙壁。
回来吧——与刚才同样,蛞蝓在心中默念。但这次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只传来贴在墙上的手掌软弱无力地滑落地面的感触。软趴趴的手臂沉重不已。
缩短吧——改变默念的词语,结果依然相同。
由蛞蝓脸色得到答案的辰野浅香嘻嘻笑着。
似乎在得意自己的推论正确。
「啊,我就知道。果然缩不回去呢。」
她说得轻松,听在蛞蝓耳里却好像锐利得能将耳垂穿洞一般。
缩不回来?这只不小心伸长的手?
那么,我一辈子都要在地上拖着手过活吗?
蛞蝓忍不住想大喊:「给我等等!」她望着辰野浅香,但对方就只曰笑。
「真的办不到呢。嗯……嗯——」
一旁嘟囔的白鹭似乎也忍不住笑。她闭着眼,嘴角不停抽动。
蜻蜓一点也不关心这项实验,他的视线只专注于白鹭手上的茶杯,等候一被命令就立刻行动。
「不只如此喔,你觉得很累吧?而且还是累到难以置信的程度,超可怕——」
蛞蝓默不作答。并不是想不出话可答,而是舌头麻痹了。
「连这点也猜对了吗?看吧,真的是很难用的能力啊。」
辰野浅香回头,对白鹭夸耀。白鹭默默放下茶杯,手靠在桌上托起腮帮子,观察蛞蝓。蛞蝓苦闷扭曲的额头上冒出冷汗,眼神湛满不安。
辰野浅香从口袋里取出剪刀。手指穿过红通通的握柄,刃部抵在蛞蝓的右手上。蛞蝓惊
颤,缩起肩膀,露出害怕的眼神盯着剪刀。
「你要做什么……?」
「只能剪断了,不是吗?不用剪刀喀叽喀叽一下,你会死喔。」
「剪断……手臂?」
「哼哼哼,我又不是美发师,当然不是要剪头发啦。」
讲了不甚高明的笑话,辰野浅香却一脸得意。相对照地,蛞蝓则脸色惨白。原本就不算健康的苍白皮肤,如今更染上病态的白色。她的嘴唇不住地细细发抖。
又要失去……右手?
这种事能容许吗?能忍受吗?蛞蝓的眼睛激烈地眨个不停。
「好啰——如果觉得痛就举手告诉我吧——啊,不过别真的举喔,别增加我的麻烦。」
蛞蝓上半身不由自主地挣扎,想躲避剪刀。
辰野浅香努努下巴,对蜻蜓下指示。蜻蜓不懂她的意思,只眨了眨焦点涣散的眼睛,歪着头。辰野浅香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她要你帮忙压制那女人啦。」
白鹭帮腔。「啊,好。」蜻蜓总算行动。一动起来速度飞快,瞬间就将蛞蝓制伏。他抓住蛞蝓头部,将下巴压在床上。
疼痛固然不舒服,但被压制的事更让她想起过去那件事,更增强了蛞蝓的恐惧。再次贴上手臂的剪刀的冰冷感触使得右手跳起。
「没有麻醉,但别在意吧!靠着爱与勇气就能撑过去。」
「别这样,住…住手,别夺走我的右手,住手,住手!」
即使苦苦哀求,辰野浅香仍旧天真地喊着:「我要一刀干净剪断啰,看我的超干净一刀剪——」剪刀刃部毫不留情地深入透明右手与肩膀的连接处。接着,透明的肉被撕裂了。
被翠鸟切断时是一口气整个脱落,所以蛞蝓未曾体验手被撕裂的痛楚。剪刀顺利入侵,逐渐埋没入肉中。同时,手臂断面接触到空气,仿佛氧化一般痛觉也增加。每道刺痛都让蛞蝓的身体跳动起来,但都被蜻蜓压制住。蛞蝓口中发出奇妙的哀叫,却没人对她表示同情。
「爱与勇气,勇气与破灭,破灭与真实,真实与……咦?念反了吗?」
辰野浅香一边说笑,一边喀叽喀叽剪断了透明的肉。宛如正在享受充满干劲的工作,她的脸上浮现了愉悦。就像要将最后连接的皮撕裂般,双手一拧,用力扯断。在这个皮肤被撕裂的强烈冲击中,蛞蝓呕吐了。
望着她吐得满床都是的模样,「啊啊……」辰野浅香不悦地皱眉。
就这样,蛞蝓再次失去了右手。
体验到第二次好似被人挖走大半脑子的空虚感觉,蛞蝓趴在床上忍不住落泪。她紧抓着右手的袖子,被从断面汨汨流出某物的感觉撼动着心情。流出的血也是透明的吗?实际上「看」不见任何伤害。此一激烈伤痛只对当事者的蛞蝓而书是现实。
「已经可以了。」辰野浅香对着压制脸贴在呕吐物的蛞蝓上的蜻蜓下令,蜻蜓松开手。
「简单整理一下你的超能力吧:
1.能长出透明的右手。
2.集中精神的话,能让右手伸长到某种程度。
3.伸得愈长,体力的消耗就愈严重。
4.伸长的手臂无法恢复原状。
大致如此。真是个横冲直撞的麻烦异能呢。」
辰野浅香在狭窄的研究室里边走边解说蛞蝓的异能的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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