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好…好吧,我接受条件。拜托你了!」
反正巢鸭只要怀着某种目的或临时起意,不论我是否答应条件,都会不由分说地把我牵扯进去。
冷静思考起来,实质上根本等于没有条件嘛。鸭鸭真是天使啊。虽然是黑的。
巢鸭放松身体,垂下两手,挺直腰杆。我也缓缓放开抓住她肩膀的手,闭上眼,吐出一口气。一边祈祷,将手伸向黑暗之中。
头痛愈来愈严重。每呼吸一次,就感觉血管与头盖骨在惨叫,我咬紧牙关忍耐。心跳加速,明明眼前一片黑暗,眼睛却直打转,半规管也乱成一团。正当我差点就这样昏倒的瞬间,手指隔着衣服,和某种柔软物体相接触了。
滋滋,受到仿佛被静电电到的冲击。
差点「唔喔喔喔喔!」大叫起来。我这个人真的好恶啊。
光是想像巢鸭现在的表情,脸颊就染上一片红。
我努力将这股冲动化成内心的火焰,燃烧被白鹭赋予的意象。
抹煞白鹭的诅咒。
将可憎的体验全部烧尽。彻底将之拂去,泼上沙土,连剩下的余烬也掩埋起来。
我不断地、不断地想向着此种意象。彻头彻尾地将全副精神灌注在指尖上。
维持着从旁看来只像个变态的姿势,专心冥想。
并紧紧揪住「手指稍微动一下应该不要紧吧?」之类烦恼的脖子,不让它们作怪。
不久,在脸颊仿佛火烧的羞耻当中……
「……很好。」
很好,很好,很好。
确信涂在手指的釉彩已被覆盖,我冲出房间。
呀呵——!呼哈哈哈哈哈!
「自由了——!我自由啦——!」
我一边「呀哈——呀哈哈——」大笑,跑向外头。
无视于巢鸭爸爸和白羊小姐的哑然神情,一股劲地奔跑。
途中,虽然已隔了相当距离,却好似听到了不可能听见的巢鸭声音:
「的确,看来事情真的变得很有趣了呢。」
「哼……哼哼哼。」
克服了。我克服那混蛋的诅咒了。很想大叫一场。
我告诉自己,并不是因为摸到巢鸭的胸部才如此兴奋。
对手指而言,那女人的触感已经降到第二名了。第一名是巢鸭。是的,就是巢鸭。
诅咒被改写了。今后我将难以回忆起那女人的胸部触感,不必担心憎恨被掩没了。
由于过度紧张,肩膀僵硬得不得了,也头痛欲裂,但这些一点都不重要。
今后,这些手指将只会想起巢鸭的胸部触感。
虽说这件事也令人害羞得很想死。
为了敷衍羞赧心情,我敞开双手,「唔哈哈哈哈哈——!」大笑。
和身穿运动夹克,貌似刚从社团回来的国中生擦身而过。对方一脸受不了地看着我,但我才不在乎咧。
原来胸部也有个人差异啊。触感舒不舒服,似乎跟形状有关。
虽然是值得研究的主题,但对现在的我而雷,如何改变世界的问题更重要。
好,从明天起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反抗白鹭了!
「但,话说回来……」
要是巢鸭成了敌人的话,我该怎么办?
突然浮现的疑问令我停下脚步,低头凝视手掌。
手指仍蠢动个不停。
脸颊亦像在火烧。
巢鸭是敌是友的定位很模糊。
我的选择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