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从大人到小孩,从超能力者到处男国中生。
命运的洪流就罢了,我比较想抗拒胸部的诱惑啊。
当我在努力抵抗胸部时,叮咚,门铃响了。我想像不到有谁会来,用眼神问秘书。「我谁也没找啊。」他摇头否定。既然是我家,就该由我去应门吧。再怎样也不可能是巢鸭。既然门都坏了,那家伙肯定会毫不客气闯过来。
好像很久没有人按门铃了。擅自闯过来的人倒是不少。
小跑步穿过走廊,前往玄关,一名女性饶富兴味地望着斜靠着的门。「啊。」我不由得感到动摇。是猪狩友梨乃,成实的姊姊。
「你好,呃……石龙子同学?」
笑容满面地打招呼,以跟巢鸭一样的方式称呼我,害我紧张起来。因为对手是憧憬的?女优。而且是连我喜欢DVD哪些部分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人物。会死。
环顾家门四周后,猪狩友梨乃小姐说:「
我是第一次来,真的住得很近呢。」
「对…对啊。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莫名其妙地鞠躬哈腰起来。
绝对不想让她上二楼,希望在玄门就结束讨论。因为二楼有她主演的……呃,思考也不行。她开始嘻笑了,我不由得脸红起来,低着头。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是…是喔,什么事啊?」
原以为多半跟成实有关,但?狩友梨乃缓缓摇头。
她脸上不停挂着微笑的模样,跟巢鸭有点神似。
「虽然有点突然,请问你能雇用我吗?」
大量流汗造成的脱水症状,替蛞蝓带来更进一步的混乱。喉咙水分蒸发殆尽,连叫声也发不出来,连张着的眼睛也笼罩在黑暗之中。身体已经挤不出一滴水分供眼睛流泪。呼吸也不正常,咳嗽个不停,无法喘息。
在痛苦的背后,蛞蝓见到的是自己吸食乌龙面的模样。一条以肉制成的乌龙面。蛞蝓狼吞虎咽地吃着以被自己杀死的人们的部位连接而成的乌龙面。每次咕滋咕滋咬肉的时候,脑中就把那个味道从幻觉提升到现实。难以忍耐的腥臭味与咀嚼感使得她差点呕吐,但从胃部涌起的东西因为太过缺乏水分,卡在喉咙里,令已经停滞的呼吸变得更困难,黑暗被白色光芒所遮蔽。接着,蛞蝓又笼罩在光之洪流里,当意识差点与之融为一体时,卡住的东西总算吐出外面。呕吐物中没有固体,地上只见一滩胃液。但是包围蛞蝓的不快感与幻想仍不见停息。
接着见到的是毛毛虫。毛毛虫被解体。毛毛虫里是毛毛虫,又解体,里头又是毛毛虫。不断切割毛毛虫。就算抗议:「够了,我不想再看了。」仍不停止。接着,毛毛虫逐渐变化成肉袋,是蛞蝓放置的右手腐烂,吸水变得膨胀起来的模样。那个东西被切得稀巴烂。有时还会有没看过的动物来啃食。每次,明明没有连接的右手的痛楚又让蛞蝓发出哀号。
蛞蝓见到的,都是与杀人或与右手有关的事。这些是构成蛞蝓这个人的一切,此外别无所有。她领悟到自己已经没有维持人性的必要。没有情调也不知情爱的她,没有理由继续巴着人性不放。
话说回来,自己为什么会成了杀人者?为了正义?为了他人?为了快乐?为了自保?不管从过去找出多少理由,都恍若隔世般遥远。遥远过去的自己为了不把记忆交给杀人者,一直小心隐藏着。
蛞蝓茫然地想:「如果人生在这里结束的话……」已经习以为常看着右手被啃蚀的幻觉,蛞蝓思考死亡的事。如果就这样死了,忘记复仇的话,或许也不错吧。比起愤怒,现在活着的痛苦更强烈。可是她却还活着,这该怎么办?
听到脑子倾轧的声音,脑细胞彼此相摩擦,削切,发出哀号。仿佛患了贫血一般眼前变成一片黑暗,敏锐地感到幻听。哀号声变成旋律,驱策蛞蝓的疯狂。耳朵似乎连眼珠子的转动声都觉得吵闹。
听见了笑声。「啊哈哈哈哈。」与现场气氛一点也不相配的开朗笑声降临头上。吵死了,想捂住耳朵,想停住呼吸,想戳烂眼睛,想把所有声音都抛弃。
『嗨~喂喂,还好吗?』
有听过的声音。对蛞蝓而言已顾不了那么多,但是……
『咦?有个好难得的人打电话来耶』
某道无法忘记的声音贯穿了幻觉的墙壁,蛞蝓随着战颤栗抬起脸来。
别说是救赎,这道甚至是绝望根源的声音悠然地响起。
是巢鸭。蛞蝓渗血的嘴唇代替声音吐出憎恨。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笑个几声来听听啊?』
另一道不是巢鸭的声音如此说。但蛞蝓的耳朵只听见自己的咬牙切齿声。
『嗯~?要我笑吗?』
『对。请尽情地笑吧。这么一来一定会发生很有趣的事。伟人不是曾说过,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笑容吗?』
『可是比白鹭小姐更伟大的人不多耶。好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巢鸭笑了。吵人的笑声掩盖了咬牙声,使得蛞蝓……『啊哈哈哈哈哈哈1』巢鸭继续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愈来愈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起那时的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思考被打断,招来混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啊…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吵……死……了~~~!」
沙哑至极的喉咙随着血一起挤出声音。噗吱噗吱,似乎听见种种血管断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