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受伤的模样,她会感到兴奋不已吗?这个理由恐怕最能说明。
同时,蛞蝓也联想到仇敌少女。她瞪着头上的玻璃,但因为角度关系,见不到背后的模样。瞪了一段时间,觉得愈来愈不舒服,想吐,蛞蝓低头,心跳很快,逐渐觉得身体异常。
呼吸自然地变急促了,张开口想呼吸,却因为湿度过高的空气使得舌头烫得像是快燃烧。但是就算屏住呼吸,脉搏也会增加,头脑像被人摇晃,徒增恶心感觉了。就算考虑到与蚯蚓厮杀造成的出血、受伤会造成身体状况恶化,这种自我快崩溃的感觉还是很可疑。或许被施打了某种药物。
左手定期尝试拉扯锁链,但非常牢靠。无法扯断锁链,怎么想也不可能从这里逃脱。丝毫没被留下这种可能性。
如果对方的目的单纯只为了虐待,那么蛞蝓该怎么办才好?乖乖地被砍下左手,结束一生?这种事当然没办法接受。
失去了左手,等于彻底地无能为力。蛞蝓的脸在颤抖,想起失去右手时的情景,随着愤怒涌起,渗血般的鲜红在嘴巴与眼睛中扩散,状况却依然没变。反而因为过度愤怒使得身体内侧像是快溶解了,感受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丧失感,令反抗心逐渐萎缩。
房间里的墙壁与地板都是统一的纯白色调,除非闭上眼睛,否则没有办法不看。愈看愈使人头痛,中心甚至产生了漩涡状的错觉。拚命伸长脖子,想咬开眼前的门,却连接接触也办不到。蛞蝓发出野狗般的低吼声,渐渐地,连这样也变得厌烦了。蛞蝓的眼睛逐渐混浊,像是受到白色房间侵蚀,失去色彩。
蛞蝓相信这世上杀人并没有报应。如果有那种东西,蛞蝓认识的人早就全部死光了。与此完全不同的,某种类人的恶意或临时起意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事实,使得蛞蝓差点掉泪。就算变得想否定过去人生的一切、后悔,很想放弃。蛞蝓咬紧牙关,说什么也要忍耐下来,强忍住泪水。低着头,汗水有如下雨般滴落在地上。
突然之间,觉得好像有某种物体穿过眼前,蛞蝓抬起头来。
在视野的角落,她见到自己的右手被打飞到后方。
「没有变化,看起来真无趣。」
白鹭打呵欠,老实地诉说感想。明明她是为了看有趣的东西才来的。
实验开始后经过了三十分钟,蛞蝓已经不再挣扎,变得安分。辰野浅香似乎也是同样意见,开始整个人随着椅子咕噜咕噜转起来。转了好几十圈后,像是要压抑打转的眼睛似地,手指着额头,说:
「不然把左手砍下好了?」
语气轻松得仿佛在问要不要削苹果皮。对于辰野浅香的提议,「唔……」白鹭手摸着下唇,考虑了一下,说:
「砍掉也没用,顶多发出哀号昏倒口吐白沫吧?那种的早就习惯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有切砍比较像实验嘛。」
「难道不能弄得更有趣点吗……例如让她跟熊战门。」
无视于实验主旨,白鹭提出建议。接着自个儿笑了起来。「这里又没有熊——!」辰野浅香嘟嘴抗议。对于自己的实验不被理解感到不满。
「不然把刚才那个放进去怎样?那种肉块会攻击生物吗?」
「我想肚子饿了就会攻击吧。让它们吃人太浪费了所以没试过,但会吃牛或猪的肉,应该没问题吧。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不算是同类相残喔/如果算的话,生吃或许会产生排斥反应喔。前提是那种生物有生殖本能。」
不管形式如何,只要有机会炎论自己的研究就很高兴,辰野浅香变得很多话。
「只可惜刚刚才食过饲料,就算把它们带来这个房间也不会发生什么事。顶多嫌这里很闷热很讨厌而已吧。」
「……要不然,你有能让她想起讨厌的事的药物吗?像是能刺激心灵创伤,使人发狂之类的。」
面对白鹭的新提议,辰野浅香表情突然明亮起来。
「啊,这点子好像不错。让她想起失去右手时的事情,逼上绝路,也许就能发挥隐藏的神奇力量吧。」
「有那种药的话我也想要。」
白鹭坐着伸出手。辰野浅香天真地笑,大大摇头。
「不,怎么可能有那么方便的东西。又不是漫书的幻术。」
「什么嘛,现代科学真让人失望。」
把手缩回去的白鹭,似乎真心感觉到失望,觉得有些沮丧。
「不过我已经施打过轻微的迷幻药,差不多快有变化了吧。」
「既然如此早点说嘛……对了,我想到一件好事。浅香,妳能把我们这边的声音放给她听吗?我想让她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办得到吗?」
「当然办得到啊,要做什么?」
「我想起她在前几天提过的事了。她似乎对那个大小姐有着很深的恨意……对了,浅香妳有玩过《雷霆任务》吗?」
「游戏的那个?一代?等等,妳话题变得太快了吧。」
或许是太闷了。辰野浅香不管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对白鹭的孩子气感到很可笑。
「对,就是那个。」
「我只有听过名字。那款游戏怎么了?」
「嗯,待会再说。我想妳一定会高兴。」
白鹭伸长脖子。蛞蝓一动也不动,只是低头,无法从表情看出内心变化。她皱着眉头,视线集中在右边袖子上。
「对了,浅香,万一如果她获得力量逃出房间的话,应该会直接来杀我们,你有防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