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了。刚才被泼水的母亲基本上只有上半身湿掉,男人则是全身无一处不湿。他刚才跳进背后的人工池了?他脱下帽子摇头,边擦着脸朝这里走过来。我跟那家伙的视线相对了。
或许想掩饰不好意思,男人走向我,沾满水珠的脸露出微笑。又不是啥出水芙蓉,浑身湿过头了,就算是型男看起来也只像在流鼻涕。
「要不要来一曲呢?可以点歌喔。」
男人举起乐器。他是有选择性地弄湿吗?乐器还是干的。
「不用了,谢谢。为什么你全身都湿了?」
虽然不关我事,姑且还是问看看。男人困扰地移开视线。
「呃,很遗憾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咦?喔喔,是这样啊……」
不妙,这家伙「也是」怪人吧。我碰见的家伙毫无例外都是怪人。
「说不定……」
这么说完,男人瞥了一眼火堆,旁边有个招手喊着「废渣男,快点过来。」坐姿像个小太妹的神明。我不知道男人的视线有何意义。总不可能衣服沾到火星烧起来了吧?但仔细看,衣角竟然真的有焦痕……怪了,真是超可疑啊。
令人费解的男人对我点点头,没多做说明便离开了。为了弄干身体,他没有回到树荫底下,而是坐在板凳上弹奏乐器。干脆来火堆旁烤火还比较容易干。白鹭也会说「烧死算了」来欢迎他吧。
「番薯用不着分给孩子们了,不感谢那个老太婆不行。」
接过水桶,白鹭表情欣喜地嘻嘻笑了。比起番薯,能对那名母亲泼水的事似乎更令她觉得痛快。至少从旁看来,她的表情给我这种印象。
两人一时望着旺盛燃烧的火焰。等到火被浇熄,变成灰烬时,白鹭从包包里取出用铝箔包好的番薯。共有五、六个,她真的这么能吃吗?
「现在问这个虽然太晚了,但为什么要烤番薯?」
「秋天到了,总想烤一次嘛。」
「喔,是吗。」
将番薯埋在灰烬里。包包里似乎只有准备烤番薯用的工具。但仔细找说不定能翻出一把手枪,站在这家伙的立场看来,说不定那也是点火用的必要工具吧。我默默地瞪着白鹭。
仇敌。让五十川家崩坏的原因之一。虽然不算元凶,但背地里也犯下许多罪恶。原本说来,想到她对我们家所做的事,就算我当场揍她几拳也不过分。但是我无法出手,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她是女的。我承认没被逼到绝境的话,我本来就没有揍人的勇气,但性别的差异性更重大。很卑鄙。
另外说来惭愧,我和白鹭在体格上也没有明显差异。真要打的话,以这家伙的性格看来,就算把我刚才炫耀似的露出的食指直接折断也不奇怪,而且直接对打也恐怕赢不了她。不,应该说确实会输。不愧是最终头目,超难缠。
「烤到好要花三十分钟,好久喔。」
「……妳不是很闲吗?」
如果那个母亲回来了该怎么办?
虽然这是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但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只好再问一次。
「妳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要烤番薯我一个人就能做了,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你。」
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托着下巴的白鹭抬头看我。
「我听翠鸟说了,你要另外搞个宗教来对抗我?」
「所以妳来祝贺我吗?」
无视于我的玩笑,白鹭站起。
「我的信条是,不管多么细小的危险都要将之破坏才行,所以……」
手拿着还没埋进灰里的番薯,瞪着我。
白鹭站在我正面与我对峙,从充满嘲讽与自信的嘴角中露出利牙。
「我会让你的复仇在此结束。」
「……该不会!」
我环顾周围。有埋伏吗?翠鸟果然也在吧?看准了我的胆怯心态,白鹭趁机抓住我的手拉到她身边,接着按到自己的胸部上……「嗄啊?」
手指陷没。我的手指陷没在白鹭丰满的胸部之中。用力地、让人担心恐怕会留下掌印似地、强行按在胸部上。喔…喔喔~?喔~~?脑子一口气被火热的洪水冲刷,陷入混乱。怎么是摸人的我觉得异常害羞啊?
被摸的白鹭边一脸贼笑边引导我的手,咦?这…这家伙。重点是很柔软。好厉害。而且……这是怎样,心中有种火热的情绪不断升起。
引导我在Q弹软嫩的胸部上乱摸一通,最后用力把我的手按下去后,白鹭总算把手放开。我逃也似地跳后一步,抽回手跟身体。一瞬间却想着:「咦,已经结束了?」感到遗憾。真想杀死自己。白鹭似乎从表情看穿想法,坏心眼地笑了。
「很好,这么一来你的恨意就会消失了。」
「这…这是怎样?」
「如此一来,你便无法真心讨厌我。即使想憎恨我,只要刚刚的记忆浮现脑海,就无法变得完全。今后在你心中,我永远是个被你摸过胸部的女人。」
她指着我刚乱摸一阵酥胸的左手。我很想反驳她,但手指自然弯曲蠢动的模样为我带来一抹不安。抬头想瞪白鹭,脸颊仍在发热。我的心情大概是全写在脸上,白鹭从容不迫地笑了,
「这就是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