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夺走了小刀。拿到小刀的我,鼓起勇气朝一号的手刺下。
但挥空的手臂划过空气,我往什么也没有的空间扑倒。
一号与小刀,一瞬间从我眼前消失了。
「消失了……?」
没有小刀刺中的感觉,好像在抓着空气,手掌什么感触也不剩。一方面虽松了一口气,但不安的感觉更强烈。我确认了前后甚至上方,就是不见那吟游诗人的身影。他忽地无声无息凭空消失了。
本来猜想他拥有能化成烟雾或者空气的能力,但如果能办到这种事,应该早就绕到我背后刺杀我了吧……真是搞不懂。似乎也不是变成透明人的能力啊。
总之没有继续袭击我们,应该就是逃到远方了。
白鹭仍倒在地上,放着不管的话,恐怕会死。
对人使用暴力,好不容易保住一命的我,现在心脏剧烈地跳个不停。头昏眼花,现在才开始胆怯起来,巴不得立刻逃跑。但是两脚发软,瘫坐在地上。
不仅如此,被人折断的食指现在才猛烈地发疼。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疼痛甚至撼动了头脑。不知是怎么办到的,刚才一直对疼痛视而不见的代价就是现在一口气爆发,我疼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痛得什么都不想管了。
也因此——虽然这么说莫名其妙——我走向白鹭身边。
「……该死,不应该如此的……不应该如此的啊……」
我在搞什么。边在意着食指,我背着白鹭,将之扛起。感觉到心脏跳动。她还活着。我为何要帮她?为何想拯救她?理由很简单。令人怀疑她是否有预言能力般精准地,被她说中了。
是的,胸部。一定是胸部害的,肯定没错。
我踏出一步,首先捡起刚才抛出的手机,液晶上虽有裂痕,但似乎没坏。跟平常使用的机种不同,花了点时间才弄懂操作方法,总算打开通讯录,「啊,不对,我该叫救护车来吗?但是……」想到大街上的事故,现在就算找救护车,恐怕也无法及时赶到吧。与其寄望着这个,还不如跟这家伙的亲信联络更有效果。本想直接关掉的,我又继续往下卷动通讯录寻找。
但是该跟哪里联络完全看不出来。登录名称只有「A」、「B」、「C」。这家伙是笨蛋吗?全部的名称都只用一个英文字母来表示,就没有其他可供判断的资料。尤其是我正在穿过大楼的缝隙,往人少的地方、没有受到塞车影响的地方移动,所以头脑更是不灵光。走上另一条街道,绕进路旁的大型立体停车场背后。这条夹在大型建筑物只见的小巷子昏暗、脏污又不受人注意,完全合乎需求,我躲进这里盯着手机瞧。
资料太少了。我期望「K」所代表的是翠鸟(Kawasemi),姑且联络看看。先让白鹭靠在墙壁上,我在她坐下。明明没搀扶多少距离,我的膝盖已经在发抖,呼吸急促。就算我们两个的体格没多大差异,白鹭也还是重得太异常了。
电话接通了。为了不被察觉有异,我尽力抑制呼吸,等待对方出声。
『喂喂,真难得,妳会主动打电话来。』
电话另一头是个声音沉稳的女性,有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名中年妇女。
「呃,嗯……其实是……」
『哎呀?不是阿要吗?』
阿要?白鹭的本名吗?女性的讲话与应对方式使我联想到「母亲」。难道「K」代表妈妈,也就是「Kasan」吗?好歹拼成「Mother」吧!
「啊~呃~是这样的,阿要小姐她正在睡觉,我……我是她的代理……」
侧眼看白鹭,虽是一个闪失就会永眠的睡觉方式,总之先省略说明了。
「其实没什么事啦……应该说,是我打错了。抱歉。」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阿要的男友呢?』
「哈哈哈——」
不赶紧打给其他人不行,我想马上挂掉电话,却被叫住。
『啊,对了对了。』
「什么事?」
『请转告她,橘子我指定星期二中午送达哦。』
「知…知道了。」
真的是平凡到不行的转达内容。我从没想过白鹭也有这一面,只觉得怪异无比。
结束通话后,我继续寻找着下个对象,照这样看来,「T」应该是爸爸(Tousan),最好选择其他英文字母吧。「A」是哥哥(Ani),「I」是妹妹(Imoto),「O」是弟弟(Otouto)……一一去掉选项时,我忍不住嘟囔:「太意外了。」我以为这家伙早就把自己的父母兄弟都杀光了。
「……原来她的母亲还活着。」
至少这点值得赞扬。
身为废渣同伴,我自以为是地称赞对方。
——来去吃点东西吧。我好想每天都在烦恼要吃什么中餐喔?
——咦?好像发生事故了?唔哇,有人死了?好残酷喔~好恶心喔~
——如果电视台来报道的话该怎么办?如果我谎称去跟人讨论,结果是去看电影的事情曝光了……
在街上走的期间,声音依然不停地传进成实脑里。丑陋的、欲望横流的、莫名其妙的……人们的真心话不经分毫加工,直接传送入成实心里。当中也有成实这种有洁癖的人听来会恶心作呕的下流想法。
像是相背离这些下流欲望般,成实捣着嘴,低头奔跑。结果因此没注意前方,从正面撞上一样没看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