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得清朗。
其实种种疑问也可以去询问前天认识的女性——蛞蝓。昨晚好几次想跑去她的公寓。而且她认识姊姊,更引起成实的兴趣。但蛞蝓千真万确是个杀人者。
更何况成实现在也已经无法一个人走夜路了。就连白天也不想外出的程度。
过了不久,一名穿着浴衣的女性与园丁一起从宅邸里现身。一见到那名女性,成实马上整个背打直。是白羊。园丁中途低头致意,逃似地离开白羊身边,回到工作岗位。白羊不在乎园丁,一直线来到成实面前。
「早安。」
表情与声音都很清爽。在这个季节甚至让人感觉到冰冷。
「早…早啊。」
成实僵硬地想起举起手回应,却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白羊邀请她进宅邸里。宛如被警察带走的罪犯,成实弯腰驼背地走进宅邸之中。
在称为玄关貌似过于宽阔的门后空间并不存在着脱鞋的地方。
「大小姐……嗯——我想,她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白羊斟酌用词地说完,接着说:「请在此稍候。」请成实坐在红色沙发上。成实缩着脖子,整个人卷成一团坐在入口旁的红色沙发上,书包放在旁边。
孤零零地摆在空旷空间的沙发给人一种不协调感。瞥了一眼缩在沙发角落的成实,白羊将耳机取下。由于一直戴在头上,耳朵侧上有点发红。
「要喝点什么吗?像是茶水、果汁或者牛奶,我都可以为你准备。」
「啊,不必不必,别…别客气啦……啦啦……」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
说完,白羊离开现场。或许是针对成实胆怯态度的发言。不管是沉稳的态度或电话里的应对,都可以看出她是一位很体贴的人。
至少,貌似比巢鸭更容易沟通。
「她应该人很好吧……但是……」
踢断男人下巴,将之拖走的模样印象太深刻,难以磨灭。而且一想到当时白羊所做的「那件事」,到现在还是会感到头晕。
自从公寓的事件以来,成实一直没有办法摆脱内心中有某种东西残留的感觉。率先联想到的是石龙子所说的「超能力」。一旦意识起来,虽细小得如远处有水滴滴下,但似乎觉得一直能听见别人的说话声。这种感觉跟过去曾有过的感受类似,不知为何现在又重新回来,这更使得成实不安。
落单的成实担忧的观察巢鸭的府邸。
不只宽广,装潢也跟西洋的宫殿一样,大厅中心铺上十字状的厚重地毯,麦芽糖色的地板打磨得光可鉴人,中央通往二楼的楼梯装饰着金环与雕像。天花板上挂着无数的水晶灯,多到成实不禁喃喃说出:「究竟有几个啊……」盛大地衬托着天花板上的贵妇人画像。窗户是彩色镶嵌玻璃,两侧矗立起白垩柱子。对成实而言,这里一点也不像是个「家」。
楼梯前摆了一个巨大的笼子。成实探视内部,想知道养了什么。笼子非常大,配上成实对有钱人的印象,猜测是老虎或熊吧。但是里面空无一物,也许是放养?但看了四周,也没有类似的动物影子。
缩回伸长的脖子,成实重新坐正。早点结束和巢鸭的对话就能去学校。但自己还有心情上学吗?不禁垂下眼帘。学校的人数太多、太密集了。
换做是石龙子,也绝对不会去学校的吧。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啊?
成实仰头看天花板的绘画,后悔地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姊姊不好。」
将一切恨意抛向好几年没见过面的姊姊。
过了不久,巢鸭走下楼梯。正确而言,是被带下来的。
本人仍半梦半醒,在白羊引导下移动。头部夸张地摇动,最后差点跌落楼梯,被白羊背着下楼。
等到白羊让巢鸭用自己的脚站好,整理完凌乱的睡衣后,说:
「久等了。大小姐,您的朋友在这里喔。」
白羊扭动巢鸭的脖子,让她朝向成实的方向。此时巢鸭的眼才总算望着成实。
成实紧张地耸着肩,但巢鸭的视线焦点却没有对准她。
「呀呵~」
巢鸭边揉眼睛边打招呼。不管对方是谁都一样的招呼方式,态度明显表现出她根本没意识到成实。
相对于此,成实也「呀…呀呵~」僵硬地回应。
在旁望着两人的应酬,白羊抓着巢鸭的头,让她点头致意。
蛞蝓一大早心情就很糟。坐在床上,眉间挤出深深的皱纹。
昨晚的动摇已经恢复平静,现在的蛞蝓与平时没有两样。因此更对昨晚被人看见自己的弱点一事厌恶得不得了,别扭地把头转向一旁。
「麻衣小姐,你不吃早餐吗?」
猪狩友梨乃窥探室内。蛞蝓更是扭头朝向墙壁,不理不睬。猪狩友梨乃觉得蛞蝓孩子气的反抗很有趣,笑盈盈地接近她。
接着不由分说地硬是拉着蛞蝓的左手起身。蛞蝓虽想抵抗,因为体重压倒性轻得多,就这样被拖到客厅,坐上椅子。
桌上有猪狩友梨乃早上去超市买来的饭团。蛞蝓拿了其中一个。只靠左手不方便拆包装,所以最近很少吃这类饭团或三明治。蛞蝓默默地想拆开包装时,猪狩友梨乃从旁将之拿走。
「不必麻烦,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