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躲在暗处观察哩。怪了,为什么她知道我躲藏的位置?不过这个疑问深究下去似乎很可怕,还是别问了。仅一句「因为是巢鸭」理由就很充分了。
「这身打扮跟你不配耶。」
「我知道。」
我这时才发现,忘了把服装换回去了。算了,就买下来吧。反正今后应该也会派上用场,而且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有卖这个,要找很麻烦啊。
「石龙子同学有新力量觉醒吗?」
「呃,完全没有。」
「是喔,真遗憾。」
在讲什么吗。虽然也结果而言,我获得了「地位」的力量。
要说这是一种新力量,或许也不算错。
这次没有女杀手或仓科康一来妨碍,我可以好好呼吸。然后,我只对着巢鸭说。
对着这个不知是敌是友、只能用巢鸭来表示的对象说。
「从今以后。」
在这乐观的宣言背后,体内却在颤抖着。
再也无法退后,只能前进了。
我只剩下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怎样呢?」
「要战斗,机会总算降临了。」
巢鸭的手轻抚我右眼上的绷带。一边感受着皮肤痒痒的,我继续说:「我要击溃她的教团……凭着这个以中性之友会为母体的新组织。」
凭着讲台上的奇迹与演说,我有自信已确保了某种程度的信徒数量。
一个与。新的一年到来之前,我一定要完全掌握中性之友会。
「石龙子同学要像上一个人一样,去欺骗大人们嘛?」
巢鸭的话中特别强调骗的部分,而且还一脸愉快的模样。
「……这叫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却还想向假宗教寻求救赎。」
就跟我的双亲一样。
我的眼睛对我最不该去欺骗的两人产生了无比的效果,引发无可挽回的事态。
所以这次,我要让这只眼睛产生完全相反的效果。
「但是这些大人们也有类似石龙子的小孩吧?」
「……………………」
「石龙子同学这次要站在使这些孩子们变得不幸的立场吗?」
一边怜爱地抚摸我的右眼眼窝,巢鸭笑嘻嘻地询问。
当然,这家伙不是出自善良才问我这个问题。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
「请不要精准地欺负我好吗?」
「啊哈哈。」
巢鸭所言正确地戳中了我的犹豫。
但是我依然得鼓起勇气,践踏他人。不管有多么困难,心灵是否被撕裂。
「我会要信徒们珍重家人啦。」
「听起来一点也没效果呢。」
这种事我也知道啦。就连白鹭,也一定说过一样的台面话吧。
「但是,我只有这个方法,因为我是王者型的角色啊。」
「也就表示你很弱吧。」
超级直接的说法使我苦笑了。巢鸭说的并没有错。但是……但是……
「越弱的人,认识的人就越少,也越无法正确理解这只眼睛的意义。」
就像白鹭的光之翼蒙蔽了许多人的眼。
「狼会袭击家畜,是非常凶猛的生物,尖牙利爪又好战——倘若我们抱着这种印象,即使是孤独的狼,也不敢主动袭击。除非对手是个熟知狼的狡猾人类。」
我抬左眼看巢鸭。不确定是否在听我说话的她露出妖异的笑容,使我慑服。
可以的话……不,是拜托千万别如此。我永远赢不了巢鸭,请别与我为敌。
……。接下来。
虽然眼前塞满了巢鸭胸部的这种状况实在很难正经起来。
将过去到现在,映在这只眼的一切事物灌注于其中,我开口:「总算要开始了。」
想将可恨的一切事物重画的、属于我个人的战斗。
爬行于在这世界背后的凶猛蜥蜴们。以及将它们当成尾巴役使的、盛装打扮的蜥蜴们。
我将统领这一切。
我将成为蜥蜴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