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走啰,搭公车到车站后就麻烦你带路了。」
「慢…慢着,可是你说要杀…杀死耶,把仓科?先生?」
成实抱着膝盖,缩着身子,抬起眼睛窥探蛞蝓的反应。蛞蝓突然转而露出和蔼可亲的笑脸,从原本的臭脸转换过来的速度过快,反让成实吓到。
「别这样嘛,那当然是开玩笑的呀。」
甚至连声音都注重可爱,演出有如小猫撒娇般的声音,使得成实退避三舍。
「咦~骗…骗人的吧。你现在是在骗人吧?」
「你看我,真的像这么恐怖的女人吗?」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成实猛点头,点了好几次后,又随即订正:「啊,看……看不出来。」
蛞蝓自始至终微笑着,突然放弃继续演戏,恢复原来的臭脸。
「我才因为看起来不凶而伤脑筋呢,脸看起来凶狠比较方便啊。」
声音也变得冷漠、缺乏情感,捏着自己的软嫩脸颊喃喃抱怨。
「如果没机会我就不杀了。好好工作完……再搜寻个一下就结束。」
蛞蝓并不期待巢鸭会来,但她相信凡事皆有万一 ,想趁休息时间寻找巢鸭。看到的话,这次一定要冷静杀死她——蛞蝓在心中如此发誓。
「所以麻烦你带我去吧,毕竟也得去工作啊。」
「我…我知道了。」
成实也没打算反抗到底,没什么迷惘地站广起来。她昨晚没睡好,气色不佳,原本就很苍白的皮肤,显得更明暗分明了。
「……抱歉。」
蛞蝓对成实道歉,立刻又像要回避回望的成实视线似地补充说明:
「我只是觉得这么说比较好。」
「什么意思?」
「因为我带你来,才害你碰上讨厌的事。」
烦恼该说「讨厌的事」还是「恐怖的事」,最后选了先想到的词。
成实理解了蛞蝓道歉的意义,感到困惑地摇摇头。
「可是如果我一个人在家,或许就被那个叫隼的人绑架了啊。」
被带走的话,或许就能跟姊姊见面了——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自我克制了。
「虽然我无法对你……感谢,但我想……你并不算有错,加油。」
成实摆出手势为她打气,蛞蝓不知该怎么反应,困惑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种事用不着加油啦。」
硬挤出来的,只有这句话。
来到走廊,按下电梯按钮后,蛞蝓思考的是刺客的事。
蛞蝓以为昨天碰上的杀手蜻蜓会在夜半再度来袭而提高警觉等候,却没有现身。只不过就算来了,堂堂正正与他对决也绝对赢不了,说真的,蛞蝓宁可他不来。
「但是,终究还是会找上门来吧。」
蛞蝓以自己会这么做当成前提,预测同行的行动。
进人电梯后,两人分开,各靠在左右的墙壁上。门关上,降到一楼大厅的期间,成实边玩弄裙子的皱摺,向蛞蝓问道:
「请问,你真的不知道……姊姊现在在哪儿吗?」
「你想见你姊姊?不是说很讨厌?」
不直接回答,故意反问成实难以回答的问题。如同蛞蝓的期待,成实为之语塞,痛苦地低头。还以为她会就此沉默下去,没想到她又缓缓动起了嘴唇:
「呃,^我也知道就算见面……也很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顶多只会用『嗯嗯……那就再见吧……』之类的含糊方式道别。但是……」
「……但是?」
蛞蝓催促她继续讲下去。成实用几乎听不见的程度的声音喃喃诉说,最后夸张地把头发搔的一团乱。得到的结论是虚弱地笑了。
「我也不知道。跟如何与Mal Mai姊来往一样,是个谜啊。」
又是知道又是不知遒,真是个好忙的家伙啊——蛞蝓对成实不安定的言行感到很受不了,觉得无法理解,但还是以自己的方式给予建议。
「就说『不知道』不就好了?」
「……对姊姊吗?」
「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想不想见的话,就先见个面,对对方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见她就好了。这么一来,对方就会告诉你她的心情,不是吗?这样就能确认对方是否想见自己。接着,如果对方也想见自己的话,你的心情也会变得很想见她;对方说不想见的话,也是同理。与其把头发乱搔一通也想不出答案,还不如配合对方的心情,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我也不太清楚。」
说到一半感到混乱起来,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讲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最后说出「我也不清楚」这个句话来掩饰害羞后,离开抵达一搂的电梯。
成实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蛞蝓有如绕口令般的建议,拚命在脑中整理而忘了迈出步伐,与蛞蝓距离愈来愈远。蛞蝓不管她,继续加快脚步,离开公寓。
成实小跑步追了上来,
「仔细一想,只说了很简单的事嘛!」
「抱歉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