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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面都是在自我责骂,不知为何,到最后却是松一口气似地摸摸胸口。
成实从头到尾旁观着暴躁与忧郁激烈交错,甚至还不停甩着头的蛞蝓的自我反省,哭肿的眼睛又流出泪水,接着,她笑了。
「好奇怪。」
「哪里怪?」
「Mai Mai姐明明很恐怖,却又很有趣呀。」
「……所以说,哪里怪了?」
重复问了一次,却没得到具体答复。成实亦哭亦笑地静静望着身为杀人者的蛞蝓。她的笑脸与她姐姐很像,令蛞蝓的心情更不愉快。
「好恶心的一对姐妹啊。」
脸朝向侧边,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小声评论,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成实:
「我说你啊,认为有超能力吗?」
「咦?你是指,我是否肯定有神奇力量存在的意思吗?」
「不对,我是问你是否认为自己拥有超能力。」
考虑到她猪狩友梨乃的妹妹,蛞蝓试着问看看。
成实深深地思考,眼神飘忽不定地开口,但是声音很虚弱。
「我曾经以为自己……也许拥有超能力……不,现在也还是这么想,只不过最近开始觉得……应该没有吧……」
「喔。」
对于缺乏自信,不敢肯定而歪着头的成实,蛞蝓的回答也很平淡。
甚至连嘲弄自称「我可能有超能力唷」的国中生也没有,反令成实焦急起来。
「咦?咦?是怎样?现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事也没有。」
无视于话题走向的蛞蝓转而抱怨起来:
「比起这个,我今天本来打算出去耶。」
「去哪里啊?」
「仓科康一那里。」
虽然觉得就算说了,这名字对一个国中生来说应该很陌生,但还是将之说出口。但意外的是,成实却有所反应。蛞蝓还以为她会不停眨着眼睛问「那是谁?」呢。
「怎么了,你听过吗?」
原本猜测是因为跟姐姐有关,但她对姐姐的近况一无所知,应该不可能。
「我想起来了,是文化祭的来宾。」
「嗄?」
文化祭跟仓科康一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他是校友吗?
「据说文化祭早上邀请到某个大人物来演讲,记得名字就叫仓科康一……的样子。」
因为没兴趣,成实的记忆也很模糊,没什么自行。
「……是喔?」
蛞蝓冷酷地笑了,她脑中浮现了「引力」这个词。
自从跟猪狩友梨乃的妹妹偶然产生联系的瞬间起,恐怕已经注定了会到达这里的命运。
「这倒刚好,省得去找他的功夫了,明天就去处理掉仓科康一。」
「吁…吁吁……」
成实举止怪异地发出仿佛想吹口哨却失败地短促尖叫。
「请…请问……仓科康一是谁啊?你早上好像也提过。」
「就是对你姐姐出手的大叔。」
这么一说,只像是个怀有色心的中年老头。心想:「算了,反正没差多少。」蛞蝓歪着嘴笑了。
「咦,那你是为了姐姐……而…而杀人……吗?」
「并不是这样,我杀人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你姐。」
「不然……」成实的疑问与蛞蝓的心声重迭。
对于凡事都需要的「理由」感到厌烦,蛞蝓自暴自弃的说:「因为我讨厌爬虫类啦。」
「打不完啊——!搞什么嘛,道馆馆主里居然只有一个人怕火——!骗鬼啊!」
翠鸟的哀号到了晚上仍不停息。
「这里是哪里?」
「离巢鸭家大致很近了。」
「怎么又比刚才的『就在附近』更远了?」
「那是错觉」
「现在几点了?」
「相当晚了。」
「不是『大致很晚』真令人感谢。」
来到一座小桥前面,在园内一片漆黑的幼儿园围墙外把机车停下,我们不知该何去何从。
来来去去的车头灯不时照亮我们,每次都令我产生收到注目的错觉而全身僵硬,胃部刺痛。
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却(随便地)在这里停下来的理由其实很单纯:因为黑夜中骑机车很可怕,完毕。就算会骑,不习惯夜路的话,很可能会发生交通事故;况且没骑过机车也不清楚燃料还能撑多久,我不得不慎重起来。
「总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