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然表现出「跟我来」的样子。雉间如此感觉,虽然有可能是他的错觉,但他也没别的依托,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绝不能被杀。
雉间喃喃地说,坚定意志。
「有地方去吗?」
「有。」
当场回答了。「是哪儿?」雉间又立刻追问,蛞蝓老实回答:
「我要去打工。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之后的我考虑。」
黑暗中,我们的手交错而过。有如黑白棋一般,立场颠倒了。
那时抓住我手的,是原本只存在于液晶荧幕背后的那只柔软的手。
「对不起,我搞错对象了。那时差点被人抓走,所以我很急。」
坐在我身边一起摇摇晃晃的猪狩友梨乃抱歉地说。「不不。」我摇摇手,但内心的想法早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了。好难应付的人啊——这么想也被看穿了吗?好可怕的人——这句也是……想太多,头脑都快爆炸了。
「麻衣小姐握着小刀,我没办法牵着她的手。」
一边懊悔地说着,猪狩友梨乃的黑影抱着膝盖坐着。
在会场上,我被搞错对象的猪狩友梨乃拉走,与巢鸭分离了。接着两人又一起被仓科康一逮到,被带上车子。由猪狩友梨乃的话听来,仓科康一的真正目的是她,我只是因为手牵手所以被顺便带来了。
运气真是背透了。
我们现在多半是在货车的货仓中。里面近乎完全黑暗,乘坐感也糟糕透顶,长时间坐着屁股好痛,而且还上下左右摇个不停,快晕车了。
「你都不说话,似乎很紧张?」
别脱「似乎」,她明明就直接看穿了。何必兜圈子呢?
「你果然还是……很在意吗?」
我不知道猪狩友梨乃喜欢什么音乐,可是我虽不是直接,却也算看过她的裸体,讯息太偏颇了,要不在意,这对中学生来说太残酷了。
而且她本人也早知道我看过她的裸体与这个那个,我好想死啊。
另外,她ー身酒臭味也令人在意。一般说大口喝酒叫做灌酒,我看她根本是直接浇在身上。并不是在呼吸之中,而是皮肤与衣服充满酒精味道。
「说得没错。很抱歉害你担心了,但是酒臭味不是我害的。」
「不,呃,嗯……我们要被带去哪里啊?」
「我猜是中性之友会的大本营吧。」
那是哪里?但猪狩友梨乃似乎也不清楚,对我的无声疑问摇摇头。
「没机会跟你下黑白棋,真遗憾呢。」
「咦,啊,你是指害我没办法获胜吗?那是获得一大笔钱的机会。」
这么一来,我又离白鹭更远了。她是靠什么契机才成为教祖呢?
「似乎不只如此。」
「……嗯,我只是有点惋惜啦。」
毕竟也跟照片那女人有关。不知道她会变得如何啊。
如果她因此被杀了,那还满令人难受的。
「唉,我是怎么了,最近老是被绑架。」
我一边抱怨,一边掰指头计算次数。除外似乎也常被当做人质。
「麻衣小姐会来帮我们的。」
「你是指那个独臂女吗?」
「嗯,她非常强喔。」
猪狩友梨乃像是在炫耀朋友一般,但她们看起来感情似乎没那么好啊。
「因为今天第一次碰面,但既然委托了,就期待她会来守护我吧。」
又被看穿了,这个人真难应付啊。说谎没用的话,我就无能为力了。
「她真的来我也很伤脑筋,因为巢鸭也会来救我。」
万一两人碰上了,说不定我会跟巢鸭一起被杀。如果因这种理由被她杀死,我可没办法释怀啊。不不,不管是任何理由被杀死,我都没办法释怀,都很讨厌啊。
「放心,既然都想绑架你了,仓科康一他不会杀你的。」
「前提是我的异能没啥用途这件事没被看穿。」
反正骗不了她,我干脆招了,猪狩友梨乃的黑影暧昧地笑了。
「啊……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望着我的脸。
「什么事?」
「我已经退休了,请不要用艺名称呼我好吗?」「啊,对不起。」
虽然我几乎没有说出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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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话呢?看你似乎很想说的样子。」
「呃,我只是想你能读心,应该用不着一一说出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