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赌博黑白棋会场使用的大厅平常也用来举行大学入学典礼或毕业典礼,是个很普通的场所。名义上虽是黑白棋高手们的聚会,放眼会场,全是些衣着光鲜的大人。会场外观像个大型体育馆,屋顶酷似铜锣烧的皮。
结构上与巨蛋相近,前方设有立体停车场,巢鸭一行人在停车场三楼下车。这天以十一月而言,似乎略嫌温暖、日照强烈了点。白鹭撑着阳伞,巢鸭走在队伍前头。父亲担心蹦蹦跳跳的女儿安全,女儿却毫不以为意。
进入会场时,巢鸭一行人的脸等于是通行证。除了巢鸭的父亲,更重要的是有白鹭在,不必经过繁琐确认程序,一行人立刻被引领进会场。
会场像个巨大的宴会场,天花板上装饰着四座水晶灯,复杂地反射灯光,营造出金碧辉煌的气氛。地上铺着地毯,墙壁涂满温暖的米色,若是冬天也许令人感激,但是像今天这种温度高的日子就不适合。
比巢鸭们更早抵达的观众围成甜甜圈状,注视着中央的桌子。那里似乎就是对战场地,桌旁摆了两张椅子与黑白棋棋盘。
「站在那里说话的男人就是木森高雄。」
巢鸭父亲交头接耳地告诉白鹭。站在桌子旁的四十来岁中年人,一边摸着胡渣,介绍身边的「少年」。由透过麦克风说出的介绍可知,那名胆怯的少年就是本回赌博黑白棋的「奖品」。
说是少年,其实也已接近二十岁。斜斜的肩膀配上低头姿势,给人懦弱的印象。也许是翘毛吧,部分浏海卷起,像是小漩涡。脸孔看起来颇不自然,像是经过多次整形。少年缩着身子,像是对会场喧闹声感到胆怯。
白鹭险恶地看着这名少年。
仿佛想用视线射杀他一般。
「会场?这里就是?」
「是的,向来都在这里举办。」
从车站搭上公车,又摇摇晃晃了数十分钟,蛞蝓与猪狩友梨乃出现在会场的停车场。脚踏在停车场旁的楼梯上,蛞蝓抬头看着会场。
「看起来很像铜锣烧。」
「很像对吧。听说叫做某某大厅。」
「是喔?不重要。」
老实说蛞蝓一点也不想来会场。根据猪狩友梨乃的说法,仓科康一也会在会场中露脸。虽然应该不至于知道蛞蝓长相,一旦碰面还是可能招来许多危险。蛞蝓如此担心,难以拂去讨厌的心情。
「啊!」
「怎么了?」
猪狩友梨乃突然朝莫名的方向瞪视,那边有通往大厅入口的连接桥。
强力瞪了那里一眼,抓起蛞蝓的手。
由于太突然了,蛞蝓来不及闪避。
「我们走吧。」
「等等,怎了?」
猪狩友梨乃拉着蛞蝓的手,快步走出,笔直走向会场。
「仓科康一的车子来了。我不想跟他碰面,所以逃了。」
「啊,原来如此。」
由于早上的过度活跃,疲劳的蛞蝓回答得很迟钝,连快步走都嫌懒。
被猪狩友梨乃拉着,蛞蝓跟着进入会场。也许是因为猪狩友梨乃在这里是人尽皆知,无须经过身分确认。蛞蝓则被猪狩友梨乃介绍为「我的朋友」,也同样轻易过关。蛞蝓小声反驳:
「才不是朋友呢。」
就这样,两人穿过漫长的走廊,一打开进入会场的门,观众欢声迎接两人。此时蛞蝓才总算甩开猪狩友梨乃的手。
猪狩友梨乃对她冷淡的态度以露出苦笑般的表情作为回应。
「哇哇。」
正面的门一打开,巢鸭突然马上蹲下。「蹦蹦。」不知是什么让她觉得有趣,巢鸭双手模仿兔子前脚咯咯笑了。不仅巢鸭的父亲,白鹭也对她的行动感到疑惑。很快地,翠鸟也理解了她的意图,跟着巢鸭蹲下。「呱呱。」翠鸟这边则是模仿青蛙叫。
翠鸟与巢鸭互看一眼,欸嘿嘿地笑了。
因为她们见到跟在对战者之一的猪狩友梨乃身边的蛞蝓从门口进入了。
巢鸭与翠鸟知道蛞蝓对她们两人有着深仇大恨。
所以说,公然在她面前露脸绝非明智之举。特别是在看见巢鸭的瞬间,蛞蝓肯定会一心一意、失控般地冲过来吧。考虑到这个可能性,蹲下身,躲在客人的脚边。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呢?」
「谁知道呢?」
又是一阵欸嘿嘿地笑,丝毫没有反省之意。他们本来就没有这种意识。
「一定很恨我们吧。」
「对啊,我老是被追杀呢。」
享受着共有秘密的快乐般,两人第三次欸嘿嘿地笑了。
会场内到处是车子,大多是黑头车,甚至让人从中感受到审美观。
「抱歉,我们有点迟到了,时间很紧迫,可以请你快一点吗?」
车子一停,仓科康一立刻催促我。刚刚在车上听仓科康一说木森高雄这位大叔很要求别人要准时。被追赶似地从前座下车。不知道白羊是否真的搭进车子里了?来不及确认就从仓科家出发,我有点不安。
在车内似乎不能使用心电感应。在那之后,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