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小姐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我已经潜入车子里了,请放心吧。】
「喔~忍者。」
我开玩笑地说,站起身。
接着,仿佛强调自己正踏上通往王座的第一步般,用力踏在地上。
「我很怕血。」
醒来的猪狩友梨乃摸着额头,首先说出口的是这句话。
她不抵抗也不害怕,只为了把握自己所处状况,环顾身旁。窗外景色时时刻刻变化,不时传来小小的噪音。不知不觉间,自己正坐在电车之中。
蛞蝓坐在猪狩友梨乃身旁,沉默不语。
ノ每次侧眼看到她的脸,杀意就有如大浪般袭向蛞蝓。
带着昏眩的猪狩友梨乃,蛞蝓逃出那个家。确定已经来不及灭火,便将善后处理抛下不管。逃离时,随便找了几件猪狩友梨乃的衣服穿上。只不过猪狩友梨乃拥有的衣服种类很偏,女校制服、泳衣,她只找到这些,还有体操服,才找了一半就头痛起来。
「你找的那个衣柜是摄影用服装,我的衣服放在二楼。」
读出蛞蝓心声,猪狩友梨乃补充说明。蛞蝓眼睛望着窗外,愤怒地咬牙切齿。
拚命找寻勉强可穿的衣服,仍只找到男用衬衫跟睡衣之类。火烧范围扩大,没时间寻找的蛞蝓只好挑了件勉强还可以的衣服穿上。她将穿来的衣服全部都抛在现场,现在应该已经烧焦了吧。蛞蝓对青蛙的外套一点眷恋与回忆也没有。
出去后,在中途经过的公园洗刷头上与脸上的血污,所以把头发放下来。然后为了尽快离开现场,决定搭上电车。
「唔,我身上的酒臭味好像异常地重……啊,因为想让我伪装成喝醉酒吗?为了隐瞒我晕眩的事情,所以才在我身上倒了很多酒。」
蛞蝓瞪着自己一边点头一边说的猪狩友梨乃。
等待猪狩友梨乃醒来的期间,蛞蝓拚命与造访的睡魔作战,受此影响,眼神变得很不高兴。如果允许,她想一口气睡到日期变化。
「接下来,你想怎样对我呢……?啊,你的目的我知道,要绑架我对吧?但是你对此没什么兴趣。」
「啊……」
「你很迷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
「我跟你想杀的人长得很像。真伤脑筋啊,很可能被杀呢。好可怕喔,你从刚才起每次看到我就泛出杀意耶。」
「谁……」
「叫我不要读心?抱歉,这点我真的无可奈何。啊,爱讲话也是天生性格……」
此时,总算忍耐不下去的蛞蝓终于展开行动,伸出食指堵在猪狩友梨乃的嘴唇前。猪狩友梨乃饶舌的嘴巴变得静悄悄的,一双大圆眼凝视蛞蝓。她的表情使蛞蝓强烈联想起巢鸭,更助长了不耐烦。
「要读心可以,但下一次你说出口的话就杀了你,让我说话。」
一瞬差点产生直接杀了她算了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在气喘吁吁搬运猪狩友梨乃的过程中,蛞蝓的杀意暂时沉静下来了。在为自己伤口止血的时候,可说已经恢复正常。蛞蝓收回手指,呼出一口气。
「我知道了。但是对我来说,等于是要重复听一遍早就知道的事情,跟人说话真的很容易累积压力啊。」
「谁管你那么多。」
「你真任性呢。」
与所言不同,猪狩友梨乃对蛞蝓笑了。蛞蝓觉得麻烦,不多回应,眼隋望向前方车门。进站的电车停下来,车门开了。
这一站比较乡下,没有人上车。坐在座位上的男人脸朝上睡着了。
「存摺跟卡片也烧掉了。那个户口是用其他人的名义办的,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提领了。」
「是吗。」
「今后该怎么生活呢?都是你带汽油弹来害的。」
受猪狩友梨乃责备,蛞蝓皱起眉头。只不过这不愉快的表情并非来自对方言行,而是来自酒味。虽然是自己干的,但强烈的酒臭味还是让蛞蝓觉得很受不了。
「你在想『酒味好重,滚ー边去』……吗?」
为了装成没有读心,猪狩友梨乃连忙改成疑问句。
「用不着说明你也知道,真方便啊。」
「明明就是你害的。」
「不管谁害的,会臭的东西就是会臭。」
「说得也是。」
猪狩友梨乃拿起袖子靠近鼻子,脸立刻移开。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还在想。还有,别跟我讨论这个。」
对蛞蝓来说这也是烦恼之处。把猪狩友梨乃交给委托人在「利用」层面上有反她的原则,可是她也没有让猪狩友梨乃留在身边的理由。读心能力是很方便,蛞蝓也思考过几个活用的方法,但她连利用的心情也提不起来。虽然蛞蝓正想办法填补与巢鸭的距离,其实却走在远离的路上。本人对此也有自知之明。
「能听我说吗?」
对于在窗边拖着腮帮子的蛞蝓,猪狩友梨乃凝望。两人年龄相近,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