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实行罢了。
「或是干脆拜托仓科康一帮忙也可以啊。」
「先别急,我有个朋友应该能帮忙,我先问看看。」
「咦?你认识黑白棋高手吗?」
「嗯,只要那个人肯帮忙的话,基本上必胜无疑。」
「……但如果对方用同一招,靠电脑作弊的话,我们就输定了。」
「这个嘛……」对于我的担心,白羊小姐也只是故作神秘地微笑。
「就算真的输了,我也保证会扛着你逃走的。」
还附带保险。只不过,看她如此全力协助的态度,实在很怀疑究竟有什么问题啊,我不败老实接受。再者,我也怀疑她那对细手真能扛起我吗?但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就没问了。话说回来,我真的愈来愈像个被抓走的公主,这样真的好吗?
「我了解了,这部分也交给你了。」
「好的,只限这一次,不管你吩咐什么我都乐意帮忙。」
「……呃,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无视我的问题的白羊小姐脸离开窗户,转过头去,低头看道路,确认是否有人影。冷得足以使人眼角冻结、换上一身冬季装扮的十一月晚风造访我的房间。
「万一你在晚上被人带走就难以追踪了,所以我会在外头监视,请放心休息吧。那么,明天见了。」
说完,白羊小姐爬向屋顶。但,她爬到一半突然又停住,只有头扭过来。
「啊,有句话忘了说。」
「什么事?」
我乐观地以为她想道晚安,白羊小姐表情骤变。
「堆补七啦(对不起啦)。」
模仿外国人语气道歉了,而且她还直接跳跃,消失于夜晚的道路上了。
临去之际,她那仿佛想说「我道过歉了喔」似地,满是辩解的表情烙印在我的眼底。跑到窗边寻找白羊小姐的模样,但是身穿樱花花瓣图案和服的女性已消失于黑夜之中,只留下室外晚风吹得我一身哆嗦。
平安归来——这句普遍的话被冷风吹上墙壁,淡淡地溃散了。
我的平安到底在哪里?
深夜时分,有客人造访巢鸭家。车子在家门口停下,首先下车的是名白发少年。正确而言,是戴着白色假发的少年。少年左边太阳穴贴着一块大大的纱布,其他伤口已经痊愈,恢复原有的俊秀脸庞。
他穿着下摆过长的白色长袍,手腕脚踩上挂着类似咒术师装饰品的饰环。在黑夜之中,少年有如漂浮空中的棉毛一样纯白。他取下袍子的兜帽,使耳朵暴露在外。
接着下车的少女也是一袭白衣。如果说先下车的少年翠鸟像个贤者,少女白鹭就像个虔诚的信徒。她身上披着纯白长袍,手缩在袖子里,深深戴上兜帽,只露出脸部。翠鸟先走向门前,回头望了一眼白鹭,觉得她看起来就像个白魔导师。
「虽然本质是黑心魔导师。」
翠鸟嘟囔了一声,静静等候白鹭。白鹭装模作样地缓步而行。实际上白鹭健步如飞,担心运动量不足,她每天都在房间里跑上三个小时,若问她为何不在外慢跑,理由是「长了ー对漂亮翅膀的女人总不能在外头拚命跑步吧?」
由于长袍遮住了脚部,白鹭看起来不像在行走,反而像在浮游。这也算演出的一部分吧?翠鸟耸耸肩。就这样,花了很长时间,白鹭与翠鸟总算到巢鸭家大门敲门,早已在庭院旁待机的警卫立刻奔跑过来。
巢鸭家大门高大,翠鸟抬头望,很在意钥匙是怎么锁上的。壮汉警卫一见两人,惊讶地脸色大变。白鹭微笑,轻轻挪动下巴,示意他让两人进入。警卫立刻开门,慌忙跑进宅子里。
多半是为了通知巢鸭家主人,白鹭一行人到访了。
进入宅子,白鹭在入口处停下,翠鸟在她后方有段距离处待机。并看了躺在左侧红色沙发上的巢鸭一眼。巢鸭也发现了翠鸟,面无表情地回望。由于她迟迟不肯将视线移开,所以翠鸟也错失了转头的时机。
互望期间,翠鸟想的是那名曾痛揍过他一顿的少年。听说他也对白鹭挑衅过,翠鸟知道少年已经选择了「这边」。
只凭他那微不足道的异能,究竟能办到什么呢?
与每周爱看的自然节目并列在一起,翠鸟深深期待着少年的成长。
不久,由设置于中央的宽广楼梯上传来慌忙跑下楼的声音。下楼的中年男子是巢鸭的父亲,是ー名有着略塌的圆鼻子,眼角若干下垂。脸颊有皱纹,白头发很明显的壮年男性。脸庞虽与女儿不相像,同样给人一种柔和印象。剪得很整齐的短发在奔跑中变得凌乱。
「这不是白鹭大人吗!您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呢?我一定会先出门迎接,不,是亲自上门拜访您啊。」
「没关系的,是我有事来拜托你。」
白鹭微笑望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巢鸭父亲。
白鹭的访问着实很突然,父亲动摇的心情尚未平复。
同时,在白鹭背后,巢鸭躺在沙发上蹦跳不停。
似乎很无聊。
父亲发现女儿也在,僵住。见到巢鸭父亲的反应,白鹭也跟着回头,对话暂停。接着,白鹭转头回来,露出暗藏玄机的笑容,父亲则畏缩地低下头。
「你家女儿真可爱。」
感觉这句话里似乎也隐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