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人的经验差距如实表现出来,优劣之差被拉大了。
很明显地,她在一步步诱导我,看穿我想下的理想位置。两人黑白棋的实力多半相差无几,所以她才能看穿我的想法。
捏着黑子的指尖渗出焦躁的汗水,不像黑白棋,反而像是围棋的对战。
「其实,要我解放你的父母也无妨,我只要告诉他们被解雇就得了。但你认为他们这样就能恢复原状吗?」
「当然不可能。」
我无视她的挑衅,精神集中在棋盘上,但鸟瞰盘面形势才发现……
这盘棋也许已经没救了。
「中毒那么深,突然间失去依托的话,要不就是自杀,要不就是投身其他新兴宗教吧。」
因此,仅仅打倒白鹭或教团是没有用的。
必须将双亲所抱持的、对这个骗子的梦想破坏得体无完肤才行。
下子的手停滞不前,仿佛全身肉体被人削切殆尽一般,我的选择所剩无几。我能下的位置只剩角落的斜左方。但是下了那里,几乎可以确定角会被占去,是一步坏棋,但我别无选择。宛如暴露在乌云与豪雨之中,我的心情平静不下来。
在一般的对战里,有时会故意让人取走角,以作为增加稳定子的布局,这局棋正好符合这种情况,即使被取走角,也能使右侧的子一口气转成黑子。但是在这条特殊规则下,角被取走的瞬间就等于输了,所以我已无路可走,完全被诱导进了死胡同。
白鹭也是早就看出道点,才会从容不迫地将精神集中在对话上。
这个骗子,什么「人家好久没玩黑白棋了~」绝对是骗人的嘛。
「懂了吗?就算杀了我,也完全无法解决任何事情喔。」
「好歹能消解我的郁闷吧?」
被人戳中痛处,视野变得一片紊乱。再怎么思考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我只好下在角的斜上处,下在这个白鹭早就为我安排好的位置,除此之外我无从选择。啪啪啪,两人就像在表演套招,一一下着确定的棋路,角落瞬间被染成白色。
右手边像被人以刀子抵住一般,身体不得动弹,没救了。
「我赢了。」
喉咙底部咕噜一声,拚命地将之吞进去后,我没用地笑了。
「……白鹭大姊好。」
为了表示完全认输,我重新向她问安,还主动降格为跟班小弟的角色。
白鹭似乎对我的表现尚称满意,再度把脚翘到桌上。
盘面尚未全部填满就分出胜负的黑白棋真少见啊。
虽然奇特,白鹭恐怕也只能以这种形式获胜吧。
专门应付特殊规则的战术。
与现实相同,只要能依循自己的规则作战,胜利就会到来;反之则无法获胜。
所以,我再也不打算跟白鹭在这种黑白棋里争夺胜负了。
我今天的目的是来向她宣告我这号人物的存在。
今后要跟她展开争斗,如果对方不知道我的存在,战斗岂不是不成立了吗?所以我来宣战,仅仅如此,目的可说充分达成了。
要我顺便跟她培养出奇妙的友情也没问题喔。这当然是骗你的。
「上门踢馆却输了,好逊。」
白鹭又落井下石。虽然她没说错,但老实承认只会让人不爽。
「随便你说吧。我今天不是来踢馆,只是来宣战的。」
「只是来宣战却输了,那更逊。在外头也要尊敬我喔,你这凸额男懂了吗?」
「当然。」
谁想直呼你的名字啊。
「总有一天还会在其他游戏中跟你认真比划一场的,到时候再会啦。」
我瞪着白鹭的眼,宣誓再战,但白鹭立即二话不说地回绝了。
「才不要,我很忙的。对了,你去帮我买汉堡吧?我派那家伙去买,却迟迟不回来。」
白鹭手肘拄在桌子上,气鼓鼓地说。
那家伙应该是指翠鸟吧?的确很像会到处溜跶的人。
「偶尔也靠自己的双脚去买嘛。」
我边站起边说,白鹭面露苦笑回应:
「能去我早就去了。但是我在信徒面前表示『人家只吃蔬菜喔~~』我觉得那样好像比较像神明。」
「的确是。」
白鹭解下束带,穿上鞋子。当这个房间打开的瞬间,她又得回到「神明」身分。靠着脱鞋、穿鞋来切换神明模式,想来也挺可笑的。
拨弄头发的同时,光之翼也解放开来,将白鹭包覆着。
「那就掰啦,去死吧神明。」
「彼此彼此,你也该乖乖去上学,别再来了。」
彼此露出笑脸挥手,相互道别。
总之,曾有过这段插曲。
白鹭很强,因为经历过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