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叫声晃动了大楼,使得世界倾斜。翠鸟那家伙,他听见了吗?。
如果听见了,应该能稍稍阻止他的步伐吧?既然如此,我很快就会追上他。
我跑了起来。能够挥动的只有左手。身体每次上下晃动,就血沬飞散。
行经中途的房间,扯下好几条窗帘,层层叠叠披在肩膀上,走下楼。那家伙的异能已经亮出了「底牌」,条件与我没有两样。
就在我来到一楼时,在大厅里见到了他。极具特色的白头发晃荡。准备离开的他讶异地皱起眉头,歪着头,感到疑惑。
对着他的脸,我使尽全力耍帅地叫喊:
「找~~~~~到~~你~~~~了~~~~~~!」
他立刻收起从容神情,准备应战。
同时一副「为什么来找死呢?」的不可置信表情。
只可惜,他不知道他那张脸在几十秒后将会丑态毕露。
一确认是我,立刻将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过来。我在他完全照射到我之前,已经将叠了很多层的窗帘披到头上。并用左手握着围巾一端,遮蔽脸部。直接全力将头朝向他冲剌,试着突破攻击。
我归纳了今晚所见到的,他的超能力的特征:
第一,他的异能能引发切断的现象。
第二,对象必须是他眼睛所见到的事物。
第三,他没办法使整个物体裂成两半。
总是随身携带手电筒,照射对手就是第二个特征,杀手们配戴的围巾则证明了第三个特征。他无法同时切断脖子与围巾,也不可能改变切断顺序。必须先从围巾开始,接着才是脖子。他无法颠覆这个规则。
至于切断这点更不用多说,我的右眼就是被他夺取的。重要的是本质,细节不用多吹毛求疵。
所以只要像这样把头覆盖住,他就无法攻击要害。
彷彿有子弹扫过,窗帘二破损,失去了表面积。在距离翠鸟还很遥远处,第一条窗帘就已经破得不成原形,我将之抛开。第二条也从正中间破裂飞掉。我1一失去了盾牌。等最后一条即将失去的瞬间,我用手遮住了脸,靠围巾保护脖子,抵达伸f4触及他脖子的距离。
最后一条围巾也破裂了之后-翠鸟的红眼睛射穿了我的手臂。每一次手臂上的肉块被射下,我的喉咙也发出惨叫。但是那就等同火箭升空抛弃推进器,什么问题也没有,只会让身体变轻而已,只会让我更早抵达你身边罢了。我很快就来了,准备发抖吧。手腕内侧的肉飞掉,果然他所能移动的量或范围有限度。
这种程度也敢号称最强,未免也太井底之蛙了吧。
「我~~~现在~~就~~~告诉~~你~~~~!」
喉咙黏住,含糊的发音一点也不帅气。但是我总算说出口了,对翠鸟,对翠鸟!
手伸直,脚踏前,我所具有的不是勇气,而是对生存的贪婪渴求。
肉片飞离,打中脸部。左眼侧边中弹,眼前染上红色。不小心想把手由脸上移开擦脸的瞬间,也等于失去防壁。心想:「糟了」的那一剎那,眼睛与面前的翠鸟相对。他从容不迫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睛,朝着我……
朝着我看之前,竟然向右了。
……嗄?
翠鸟连脖子朝着右边大大地转向,睁大的眼里填满讶异。
不可思议地充满了破绽,堂而皇之地转头。
我不由得也受影响,朝向了那里。
他的视线方向有个没见过的女人,从大厅角落露出脸。被放射状鼻血弄脏的那张脸,表情扭曲,大口喘气地看着我们,捧着的侧腹夸整片染上血液,对翠鸟露出抽筋般的笑容,很快就倒下,动弹不得。
什么嘛,那么逊的死法。
翠鸟的脸上染上惊愕的色彩,此时他超然的态度里总算显现阴影。
那女人一点也不重要!我才不管她!重要的是要把浑身破绽的翠鸟-痛揍一顿!藉着离
心力全力挥出的左手打飞他的喉咙!翠鸟夸张地头向后仰摔倒!踩烂他的下巴,跨坐在翠鸟的肚子上,继续殴打!
只要把眼睛!弄瞎了!只要把眼睛,弄瞎了!
殴打。我的拳头是铁,是黄金,是硬块。相信自己者,催眠自己者,必得永生!我这只眼睛已经无法欺骗翠鸟,却能欺骗我自己。我愿意相信。欺骗,欺骗欺骗欺骗欺骗欺骗!坚信就能成为力量,改变眼睛颜色,更新自己!
重画。将意识重画。变成信任自己的我。翻过来,转过来!
我的眼啊,看看我吧!窥视深渊,改变色彩!重画我自己!
每当我殴打翠鸟的头部,手指就被切落。一根、两根,那家伙的眼睛把我的手指切离。即使没有能殴打的手指,仍有能殴打的手。用手指的断面掏挖。剜起翠鸟。这就是断面拳。彷彿有颜料涂抹过似地,红通通的。能遮蔽视线的物体也愈来愈多。
无法拭去的大量血液化为遮蔽翠鸟超能力的障壁。
那家伙的能力停止了!手指不再被切离了!已经没有手指了!头鎚!头鎚,头鎚!发出哀号。是我的哀号。翠鸟把我的耳朵打飞了。为么?你不是看不见了吗!你明明就看不见我了吧,这很奇怪耶!狡猾!作假!你果然是作假的!电视都这么说你的,说你是个作假的少年!
但是啊,要比诈骗别以为能赢我!耳朵又怎样,一点也不痛!我说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