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痛,不相信自己行吗!就算你不会被骗,我自己愿意相信就好!用头撞击!撞击,撞击!管他又有什么部分被打飞,继续撞击!
我与翠鸟的眼睛相对。头鎚使两人共有血沫,彼此暴露的眼睛贯穿对手。两边的眼睛都染上了红色,各自将所具备的异能灌注在眼珠子里。头鎚也停止了,就只是视线相交。咬得过头而断掉的臼齿在舌头上滚动,带来腐臭气息。
翠鸟的红眼睛,暴虐的异能。但是我将会连这个也重画。
我跟你不同。你的红色,我会将之连根拔除,画上新色彩。
所以,这就是最后一击的……
头鎚!
凭着冲击,凭着思想,凭着因视线而火热的事物,让彼此的头脑相接触。
也等于在对他低头,我投注于我心中最多的当然是——恳求。
拜托你,败给我吧。
「……啊。」
咕噜一声,翠鸟的眼睛翻转一圈,露出白眼。
眼睛举起了白旗。
阔步横行世界的那对红眼睛翻转过来了。
翠鸟的行动完全停止,只有我的呼吸紊乱得恶心。
像只狗儿呼吸停不下来的家伙,是我。我好吵啊。有个,很吵的我。
但翠鸟已经不吵了。
……赢了。
这……算是赢了吧?
「混蛋家伙!」
看啊,看吧!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最强!我赢了啊,只要像这样!
你过去胜利的家伙,都是以「不能死」为前提,所以才输了。为了不让自己死去,只求保全性命,所以才会被杀。真是太嫩啦。如果是像我这般不顾一切的家伙,就算是你,也能轻松打倒。懂了吗?这就叫舍身作战啊。
虽说,我也还没有死掉的打算。
「我……赢了。我赢了喔,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
赢家就该默默地帅气离开。这就是最棒的作法。就是如此。
回去吧。我想冲个澡。
走吧。但地面似乎变长了,轮廓扭曲变形,彷彿走在腐烂的土司之中。那么我是虫子吗?啃蚀面包的虫子?不对,我可是蜥蜴啊。是蜥蜴王啊。
因此,我不可能死在这里。看吧,我不是还活着吗?
想用指甲勾着柱子前进,但我已经没有手指,只为断面带来一阵剌剌的感觉。象是用来画图的笔,或用来涂抹酱汁的刷毛一样,涂上了血色。骨头也喀啦喀啦响。感觉疼痛的机能似乎已经坏掉了,什么也不痛。刚才还痛得不得了的脸跟手,完全都不痛。
「咦,
现在的我,应该是
最强的吧?」
摇摇晃晃。臼齿跟声音摇摇晃晃,好像有三重回音。彷彿有好几个我在。
就像拨开无限的海洋一般,我也拨开世界。向前行。但是不管怎么走,都看不到尽头。连自己是否仍继续动也分不清,红色的泪水沾湿了脸颊。
冷得要死。
爱睏得要死。
痛得,要死。
因为血液不足,全身到处都开始麻痺。
这是怎么回事。
我赢了耶?
我可是赢家喔。
我获胜了喔!
你自己回头看嘛,看啊!那家伙倒了!是我打倒的已经没有任何敌人了!只有我,只有我获胜了!所以!所以所以,所以!
就算海岛死了!不认识的女人死了!
只有我,绝对!
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